这几日,丁佑瑜再无去铺子里,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了。眼下丁家铺子由丁佑轩掌管,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次丁佑轩并非只是代替丁佑瑜,而是直接顶替了二弟。
所以,近日大少爷的凝轩居内,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相比丁佑轩的凝轩居,丁佑瑜的蓬凝苑就门庭冷清了不少,只有少许的人,去跟他道别,但也只是略微坐了坐,便离开了。
“二少爷雪姨娘,五太太与四太太来了。”秋玉进屋禀道。
她们怎来了?夏雪心中狐疑,这四太太还好说话,可这五太太她是清楚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眼下怀着身孕,就更张狂了。今日怎会跑来他们这?
丁佑瑜却不以为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应该如之前那些人那般,知晓他要去京都了,不来道别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夏雪跟着丁佑瑜出去相迎去了,四喜虽然得知了,但并无跟着前往,而是待在一旁瞧着,她也不信五太太会亲自来道别。
五太太自打怀孕后,便极少出院子。老爷命人在五太太的碧轩苑内设了单独的小厨房,她便除了炫耀时会出来到人眼晃悠晃悠,平时便极少见着了。
眼下还有几月便要临盆,怎会亲自跑来?
“哟,四喜与琪姐儿怎没来?我知晓她们即将去京都,便带了礼物来送她们。”五太太不等丁佑瑜他们开口,便命了自己身边的王婆子道:“你去将琪姐儿与四喜给我唤来。”
这里是蓬凝苑,不是碧轩苑。五太太竟然旁若无人的下起了命令。若不是仗着老爷喜爱,外加怀有身孕,断也不敢如此放肆。
丁佑瑜与夏雪面面相觑,这五太太是何意思?难道不知琪姐儿不去京都吗?眼下她挺着个大肚子坐在蓬凝苑的正厅内,完全一副长辈的模样,其实也不比丁佑瑜他们大多少。
四太太却坐着缄口不语,一副瞧热闹的样子。
“五太太,琪姐儿要过些时候才去京都。眼下只有我与四喜前去。”夏雪恭谨的回道。
五太太白了她一眼,心中暗骂: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对话!
瞧见王婆子已经带来了琪姐儿,五太太忸怩作态道:“哟,这不是雪姨娘嘛!看来如今蓬凝苑内由你做主了,咱们那二少奶奶去哪儿了?我怎有些日子没见着了。”装腔作势,假装不知。
四太太随即在一旁附和道:“五妹。你在碧轩苑内养胎,自然不知了。二少奶奶被关在了房内,你怎会见着?”说完讥笑了两声。
这话自然激怒了琪姐儿,原本娘亲被软禁,她们没能跟着爹爹一块去京都一事,已经够让她颜面扫地了。都已经被凝姐儿明着暗着嘲笑好几回了,眼下竟然又有人跑来嘲笑她与娘亲了。
娘亲被祖母软禁一事。全丁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五太太却跑人装腔作势,琪姐儿有些恼怒。
四喜也老远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也将方才五太太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果然是来找茬的,本想躲房里不出来,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这事定是与她也有些关系。要不然,就不会让王婆子将她也唤来。
琪姐儿与四喜一同给五太太与四太太行了礼
虽然她们只是老爷的姨太太,可琪姐儿与四喜也只是三太太屋里的,也都只是庶出。所以还是得对四太太与五太太毕恭毕敬的。
丁佑瑜亦是如此,以往他受爹爹喜爱时,也无人敢来招惹他。再加上包氏那脾性,自然大伙都躲得远远的。
“你们两个过来。”五太太一面招手示意四喜与琪姐儿上前,一面又冲着一旁捧着礼物的秋梅摆了摆手,“琪姐儿,我也不知你不能随你爹爹去京都,所以也给你准备了道别的礼物。不过没关系。既然准备了,你也一并收下吧!”
这不是往琪姐儿的伤口上撒盐嘛!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琪姐儿原本是不想要的,瞧了一眼五太太隆起的肚子,便示意夏梅收下。并谢过了五太太。
她又不傻,若是惹得五太太生气,伤到了她肚子里祖父视若珍宝的孩子,她可吃罪不起!
见琪姐儿无恼怒的意思,四太太与五太太都颇感吃惊。
“琪姐儿,你娘亲可好?我想去看看她。”五太太继续挑火道。
她自然知晓三太太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去看望包氏。就连亲身女儿丁若琪,也不能去探望。
“我也多日未见着我娘亲了。”琪姐儿垂着头,低声道。
站在一旁,原以为是来与他们道别的丁佑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五太太,我娘亲让如玉在房内省过,不得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去打扰。”丁佑瑜聪明的搬出了娘亲,意思很清楚,若是想看包氏,自个去找他娘亲说去。
“唉,我可怜的二少奶奶,往常是如何的风光,眼下竟如同阶下囚一般。”五太太唉声叹气,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琪姐儿的情绪慢慢有了些波动,哽咽道:“我娘亲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我也想去瞧瞧她这几日可好!”说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五太太站起了身子,走到琪姐儿身边安慰道:“琪姐儿莫哭,我可怜的孩子,多日不见娘亲,自然是要想的。再省过,也该让她们母女不定时见见面才行,瞧把这孩子给委屈的。”
说完瞧了一眼丁佑瑜,愤愤的道:“二少爷,您可不能因为有了新欢,就把旧爱完全抛到了脑后啊!你也不想想,以往如玉帮了你多少忙。”她这自然是指的包家,这话有些煽风点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