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樽着一个二人多高的鸟笼子,里面养了百灵,绿头鹦,白鸽,一位白衣女子正在那里喂鸟食。
看她衣着打扮,一眼便能猜出她便是这里的主人,淑惠妃,看她身形瘦弱,姿态绵软,想是久病所致。只她背对着我们,我无法看清她的脸。
“今天太阳这样好,本宫难得闲情出来晒晒太阳,屋子里呆久了,人都霉了!”淑惠妃缓缓慢慢的说,说完便咳嗽了两声。
“奴婢慕千雪参见惠妃娘娘,祝娘娘吉祥!”我忙行礼。
“是新来的?”惠妃回过头来,又咳嗽了两声,旁边的两位宫女忙去扶她,她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旁边的宫女只好放开她。
“是!”我抬头看她,她的脸娇巧如花,只那花是被霜打过的花,憔悴苍白。
我心里一惊,早听说惠妃娘娘体弱多病,却不想她已经虚弱至此。
我向她行过见面礼。
“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长的一条疤痕,看着倒不像是旧伤。”惠妃竟然豪不遮掩的走了过来,伸手向我脸上的疤痕轻抚过来,全然没有一副娘娘的架子。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的!”我倒有点不自然的,想起这条疤痕我就想起了那天雪地上那道道红梅般夺目的血迹,皇后!皇后!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我那里有一些薰衣草精油,是西方人贡的,皇上赏的,听说祛疤效果很好!”说着转身对准陆姑姑,“你去取来!”
我心里一阵温暖,忙道“谢娘娘关怀,但是奴婢这条疤痕已经深入肌理了,不是表皮伤疤那么简单,精油纵然可以抹去伤疤,却抹不了痕迹!”
“陆姑姑已经将东西取了来,道“我们娘娘对待下人都是如此,只要没有外人,没有什么可拘谨的,拿去吧!”陆姑姑也一脸慈笑。
我接过忙谢了恩。
因为我是惠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做饭洗衣之类的活当然用不上我来动手,我只陪着娘娘,照顾好她就行了,因着她多病的缘由,每天都要熬药,那些药必须是我亲自去取,亲自煎熬,亲自照顾娘娘服下,不得任何外人半路插手。陆姑姑说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药的安全性,以防有不轨之人趁机暗害。
转眼一个月下来,永和宫都都没有其它人踏足,皇上也不曾来看望,因此十分冷清。
“这样倒好,少些纷争!”惠妃娘娘说。
“可皇上不来娘娘也无所谓吗?”我问,处得久了,我们说话也就随意了。
“皇上又不是不来我一个人这里,而是所有的嫔妃都是如此,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皇上从来都没有盛宠过任何一位妃嫔。”
“那皇后呢?皇上也不去皇后那里吗?”
“皇后?”惠妃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是太后指的皇后,而不是皇上指的皇后,皇上向来不怎么待见她,连当年的婚事也拖了六年之久,政情所致,不得已如此,才取了她。皇上还正因此事一直和太后不和呢!”
“怪不得~~”我欲言又止。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皇后脾气那么坏!”我说,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她笑着说,“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乱说了,传出去可不得了的。”
我们谈了一会儿话,娘娘说累了想去歇息,我便扶她回房歇着了,可是半夜不知道什么原因娘娘咳嗽得比平时厉害了,而且越咳越勤。陆姑姑让我去拿娘娘平时服用的冷香丸来,我立刻去取,可是一翻屉子,药已经没有了,只剩得空空的盒子。
“这可怎么办?”陆姑姑着急了。
“我立刻去太医院,晚上应该有当班的人在那里,你好生照应着娘娘,我尽快回来!”我说,说着便披上衣服往太医院去。
我一边往外走,陆姑姑一边对我喊,“撑上灯,外面暗的很,最近宫里节俭,过了两更便息了灯,你路上好歹小心点。”
我一边应着便走了。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风吹来还是冷飕飕的,带着刺骨的冷,四处人又少,黑黝黝的,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猫叫,吓得我赶紧加快脚步。因为太医院离永和宫比较远,一时半会儿还真走不到那里。
路经一处花园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花丛里不知是什么动静,“呼呼!呼呼!”的,像是人的声音,又像是动物的声音。
为了防止被发觉,我故意吹熄了手中的宫灯,悄悄向前靠近些,不看还算了,一看还真是吓我一跳,赶紧掩了脸往回走!
原来那里正有一对男女在那里做苟且之事。
“谁?”他们似乎听见了动静,忙惊慌的齐声问,一边问一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
原本我就这样走了的,可那一声“谁!”是两个人一起说的,男声我从未听过,不知道是谁,可是那女声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分明是松子。
“千雪!”松子也认出我来。我们尴尬了一会儿。
我立刻拉了她到一旁,问“你怎么做这样的事,那男的是谁?”
“他~”松子吞吞吐吐的,“他就是我的那位远房表哥,我们从小订了娃娃亲的。”
“可是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宫里做这种事,被发现的话可是死罪。”我压低了声音道。
“我~~”松子一脸通红,低着头,怯怯的样子,“反正我也是他的人了,只要你保守秘密,没有人会知道。”
“我当然不会说,关键是你们自己,今天幸好只是我撞见,万一是别人撞见呢,你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