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一张现代简约的双人大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略略起身靠在床头,抓起柔软的棉被遮挡在前胸,只露出两片性感的锁骨来。
她稍感轻微头痛,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太阳穴,波浪大卷的长发随意凌乱的披散在前。忽然间听见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以及男人轻快的口哨,她扬起下巴微微睁眼,扑面而来的阵阵沐浴露香气让她顿时清醒。
这间房子,是邱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房间的装饰摆设几乎与几年前一模一样,简约、死板、毫无新意,就如杜念晨那让人乏味的个性一般。
此时,男人同女人的衣衫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只须略略一眼,便知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许久未见的从前恋人,一个恰逢失意,一个血气方刚,干柴遇上烈火,一切事情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曾经在一篇报道上看见过这样一种说法:旧情.人者,彼此之间对对方的身体都较为了解。因此,当在某个场景下重遇时,如果没有过多怨恨,如果其中一方仍有几分余情,如果女方稍微开放一些许。那么,暧.昧的问候会有,亲昵的举动会出现,拥抱亲吻的行为也会顺理成章的发生。依次顺推,只要条件允许,上.床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对于邱仪这种将尊严、身体,放在价值观中最末位置的女人来说,不管自己与对方现在是否单身。发生与前任男友的亲密行为,都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醒了?”
耳边传来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邱仪缓缓抬头。入眼的是一个半裸上.身,下体裹着白色皂,头发微微湿润的男人。乍一看,他的身材相貌虽不及古彦泽魅惑人心,但忽略其下巴出那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倒也算的上模样出众。
他的发尖还在往下淌水,脚上穿着棉质拖鞋。内双的眼睛满目含笑的睨着床.上的女人,嘴角溢着回味不已的深深笑意。想起昨夜的疯狂,想起女人积极主动迎合自己的表现,不由得,对她重新产生了一种称之为“渴望”的情愫。
却不料眼前的女人。仅仅将昨夜的缱.绻,当作是情感的发泄。
有人说,“贱”并不可怕,然而可怕的是,有一种人,却偏偏将“贱”当作了生存的资本。
被在乎的男人冷落,便要从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获取片刻的温暖。得不到期许的关爱,便要从他人处索取相等的情感能量和身体需求。这,便是邱仪一直遵循的情感守恒定律。哪怕只是一夜缠.绵。对于这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人而言,也是一种短暂的自我安慰方式。也正因为如此,她一直以来。都有如此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
眼前的男人,她并不反感,却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她并不存在初恋情节,因此一切男人对她而言,都不存在情感上的区别。唯一不同,便是能否给她带来利益需求。于是面前的男人倒不是没用。却只能满足她身体的欲.望罢了。
“嗯!”
她的声音极其敷衍,神色自如的拨了拨头发。表情稍稍有些冷淡,完全没了昨夜里那副娇嗲如发.情野猫般的撩.人模样。一手撑住床边让玉足落到地上,任凭身上的被单滑落,露出裸.露的酮体,也丝毫不觉尴尬,俯身抓起衣衫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喃喃自语道:“该死,不能穿这样去公司的!”
拒声音细弱,杜念晨却听得十分清楚,嘴唇一挑,表情自如的走向衣柜旁。打开,看了看,取出一套黑色v领的两件套秋装包裙,递到她面前道:“这套怎么样?”
邱仪略略迟疑,接过衣服时,杏眸一凝,总觉得有些眼熟,细眉微皱道,“这衣服,好像是……”
杜念晨大落落的笑了笑,应道:“我记得你当时很喜欢穿这套!”
“我的衣服,你怎么还留着?我还以为……”邱仪一怔,缓步走去衣柜前看个究竟。发现最左边那一排罩着塑料薄膜的各色女士衣衫,分明就是自己当初离开时落下的。
本以为自己从前的东西,他应同古彦泽一样全部扔了去,却不料他竟全数保留。一时之间,说不清心里涌出一阵什么样的感触,鼻子有些酸涩,却只是片刻,面色便又恢复如初。
杜念晨依然浅浅一笑,轻扯嘴唇道:“好好的,干嘛扔了?”话毕,突然抓起邱仪微凉的玉手,凑到她面前,“仪……”那脉脉含情的眸子盈满了粼粼波光,似有款款深情欲同她倾诉。
邱仪一惊,立刻意识到他的用意,不假思索的甩开他的手,“我回公司了!”拎起置于床头柜上的包,就这么素面朝天,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时间还早呢,吃了早餐再去吧!”杜念晨不紧不慢的说着,声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
无论这女人现在对自己是怎样一番态度,昨夜,却已成为抹不去的事实。他悠悠淡淡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里掠过一缕诡异之色,忽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智能手机,翻开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相片,唇角一挑,自语道:“小妖精,我总有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
距离上班还有足足四十分钟时间,邱仪已经赶到了公司。张皇的冲进洗手间里换上那套ol连身包裙,简单的描了描眉,将头发随意的绑在身后。
她左右看了许久,总觉得面色不太精神,无奈包里除了一只眉笔,其他化妆品都放在古彦泽家里。眼见时间还早,下楼去买了杯豆浆,在楼下花坛前停留至上班前十分钟,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