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发火辣了!有意思!”
古彦泽捂了捂被她抽红的脸,不怒反笑,轻言细语道:“宝贝儿,你俩聊几句吧!不过别让我等太久哦!”
面对他的恬不知耻,林恰恰全然溃败。对待江煜,她亦不知从何解释。
只是极其厌恶地瞪了古彦泽两眼,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冲向江煜身边,紧握他的手,泪眼迷蒙,“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煜慢慢站直身子,一把甩开她的手,神情黯然对中年夫妇说道:“爸,你扶妈先回去,我还有点儿事,一会儿回来!”
“好,好的。”
江煜突然冷漠的态度让林恰恰一时难以适应。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让他生气了么?可是自己该怎么解释?再怎么看,她也成了那无耻之徒的同伙啊。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江煜的语气冷冷的,让林恰恰毫无防备,却又并不意外。可是,这不是自己想问的话么?
她努力稳了稳情绪,解释说:“你别听他胡说,我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我只是他公司新签的艺人。”
“艺人?”他干净清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忧愁,那如三月阳光般温暖的笑也被清冽的目光所替代,声音低低的说:“我听夜总会陈亮说,古彦泽替你爸还了债,所以你跟他过了!看来,这是真的!”
“不是的!”林恰恰慌乱的摇头,拼尽全力想解释清楚,“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替他打工,这些钱我日后会还给他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
江煜听不进去,表情难以平静,自顾自的叹气摇头,眼里全是愤怒,“钱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难道替你爸还债,就没有别的方式了?还说什么理想,前程,这些全都不及你找到一个有钱的男人来得可靠自在是吧?”
“不是的……”
豆大的泪珠在她眼里打转,几乎快要落下。他的话让她万般委屈,从头到脚都渗着凉意。别人怎么看她不重要,可是为什么,连他也要怀疑自己?
林恰恰心里很痛,整个人像被人强行抽空般举足无措。她迷惘地看着他,束手无策。
难道要她告诉他,古彦泽只是自己弄错的表白对象?告诉他,自己被这弄错的表白对象绑架并且签下了卖身契?告诉他,这个混蛋如此作为,仅仅是为了羞辱她?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你再也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净如白纸的林恰恰了!”
江煜冷笑一声,眼神无限哀伤,轻轻靠在墙角,声音无精打采的说着。而他那原本犹如漫画般灵动灿烂的面庞,却笼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迷雾,那渐变强烈的距离感,似乎让他立体精致的五官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顿时,林恰恰如坠冰窖,身体微微颤抖。她的脑袋有些懵,他是在嫌她脏么?刚才那一吻已是不争的事实,是一段她想要抹灭却终身擦拭不掉的侮辱史。百口莫辩的她,终于明白了“眼见也未必为实”的道理,才发觉人在客观存在面前,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她懊悔无助,却万般无奈,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滚落而下。她委屈,心寒,难过到不能自已的小声抽泣。难道四年的相处,还敌不过无关紧要的人一句瞎扯淡的片面之词?敌不过那混蛋轻浮且明显带着恶意的一个吻?她极其失落,如果是这样,他们彼此间的信任是否也太不堪一击了?
此时,林恰恰心若三九寒天,努力握紧双手,希望以此稳住快要崩溃的情绪。毕竟,他误不误会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对于她这样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人,本来就不该有所奢望。
她不再试图解释什么,只想这么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就算多呆一秒也好。哪怕接下来会被他责骂,会被他不耻,她也只想这么不顾尊严的,死心塌地的陪在他身旁。因为以后,她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江煜神色漠然地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演奏会门票,低头看了看,自嘲的笑了,“那晚去夜总会找你,本想邀你观看我到sunny后的第一场演出。可是陈亮却告诉我,你的男朋友古彦泽已经把你从夜总会接走了。呵呵,我真是够蠢的,以为只要默默守护你,你终究是懂我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许多事情,大概你从未放在心上吧!那么如今这个,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长吁一口气,咬着牙两把将那门票撕碎,用力抛向长空,然后起身,神情落寞,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只留下冷冷的一句:“回去吧!”
林恰恰第一次这样痛彻心扉,仿佛整个世界都阴暗无光。尽管母亲离去之时她也无比难过,但还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绝望。如果那一晚自己没喝那么多酒,如果没有错将那混蛋当作了江煜,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骨子里渗出的寒意让她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蹲下去,将身子蜷缩成一团。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么?注定要一次次被最亲最爱的人抛弃?
林恰恰一动不动的蹲着,抽泣到浑身颤抖。慢慢的,她伸手拾起那被撕碎一地的门票,紧紧握在手里,分明哭的梨花带雨,却扬着嘴角喃喃自语:“你成功了,我很开心,真的。”
她的耳边反复回响着江煜的那句话:“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净如白纸的林恰恰了!”
终于泣不成声。
黑色宾利行驶在宽敞的公路上,叶凡一独自驾车走了,林恰恰与古彦泽静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