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虽然对蔷薇不爱读书隐隐有些失望,但想到她能承欢在张氏的膝下,也就没多讲别的。[t]
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何况本朝自太祖皇帝起就是最重孝道的。蔷薇没再去听课,包括她的两位哥哥也只是随意问了几句,没做多想。
张氏平常晏请几位师兄,也会顺带的叫上蔷薇姊妹,蔷薇每次都是安安静静的吃完走人,对着几位师兄也只会闷声不响的行礼。好在菁若时常妙语连珠,相貌娇俏可爱,人又安分守时,和几位师兄的关系都不错。
蔷薇偶尔对上朱旭尧那探究的眼神,也装着不知,做一副懵懂状。
时间就在蔷薇的提心吊胆中慢慢的滑过去。
不觉间,日子悄无声息的由阴雨边绵的夏季进入了天高云淡的秋季
入秋之后,张氏的身体愈见单薄,又黄又瘦,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厨房仍旧会送一些相克的食物,蔷薇的神经变得紧绷。
她不怕自己的饮食有问题,怕的是张氏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
蔷薇花在练武上的时间和精力开始比其他地方的多起来。见着冷妈妈时,小心而恭敬。
好在她武学上极有天份,进展的很快。
冷妈妈很满意,没等她查出厨房的问题,已经告诉她之前的饭菜全是她老人家的故意考验。
蔷薇笑着点头,然而,所谓救命恩人的情份,却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这么迫着她学武,所为哪般?
难道真要武功超过她,才不会受制于人?
无计可施。
蔷薇在练功上面越发勤奋。
几乎每天都和冷妈妈形影不离。
要亲眼看着冷妈妈,她才能放心母亲的身体。
那些惯会察言观色的下人,开始在小事上直接请示蔷薇。这样不仅能让张氏高兴,她们自己也从和大姑娘谈话中得到乐趣。六岁开始学着理家的姑娘少之又少,她们自是不肯错过看热闹的机会。
转眼到了八月初。
蔷薇担心张氏的身体,请安去的也就早了些,恰就遇上了平时比她早到的几位姨娘和哥哥们。
张氏见人到得齐,就笑问大家,“今年的中秋大家打算怎么过?”
几个月的连绵细雨,只差没把人闷出病来,天刚放晴,又难得张氏发了话,黄姨娘先凑兴道:“不如就在一起赏月好了。”世道艰难,府里进的少出的多,这个主意不仅可以让大家“过节”又省了支出。
黄姨娘自以为这话说到了张氏心坎里,人不由得也得意了几分。她从抬到白家,一直无所出,不得不天天提心吊胆的看着主母脸色行事。
洪姨娘听得黄姨娘的话,抿嘴笑了,“黄姐姐这话甚好,我也是这般想的。”她和黄氏一样,在白家几年,一样都是肚皮不争气,两人索性抱了团。
陆姨姨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开口道:“我和两位姐姐想的是一样的,也赞成园子里赏月。不过……”她故意停顿下来,见众人都注意到了自己,才又皱着眉头道:“夫人的身体好像比前些时侯差了好多,面色也不好,还要为一家子劳心费神。”
她越讲声音越小,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见张氏不动声色的听着,二位姨娘和哥儿都在等她继续讲下去,她才快速的道:“不如,让大姑娘帮衬着夫人打点内院吧,不如把中秋的家晏交给大姑娘练手好了。”
黄、洪二位都以为她要来个自荐什么的,皆屏息凝神的听着,没想到却是推举了蔷薇。
想到蔷薇只有六岁,那二位脸上都不由得带了浅浅的笑意。
家晏办得好,说明蔷薇聪明张氏调教得好,假如办得不好,那也是陆氏多事,跟她们毫不相关。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恳求张氏道:“陆妹妹这提议甚好!”二人都比陆氏先到白家,眼见她有了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又比她们年轻,岂会放弃使绊子的机会。
辰杰年纪稍大点,又是长子,见几位姨娘把战火引向了自己的嫡妹,就笑着向张氏道,“孩儿也觉得一家人在园里赏月好,只是,家宴还是换个人操持吧,妹妹今年才六岁呢。”
辰逸本来还觉得陆姨娘这主意不错,但他一向唯辰杰马首是瞻,哥哥说了不想让蔷薇操办,他也笑看着张氏道:“要不,咱家就不过中秋了吧?”
张氏好笑的摇头,“难道咱们还能隔在中秋的外面?不能因我一个扫了大家的兴,总算是晴了,就是我也想透透气。”她笑着看向菁若,“菁若也说说看,想怎么过节。”
见张氏问到自己,菁若做沉思状,然后才道:“女儿也觉得姨娘说的有理,就让姐姐操办吧,母亲要少劳累才行。无论姐姐怎么安排这家宴,总归是自家人,错了也不打紧,我和哥哥们定是记姐姐的情。”言下之意,蔷薇管家,是在帮自己兄妹几人在张氏面前尽孝道呢。
蔷薇学着张氏那般,不动声色的听各人发言,待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才站了起来,“蔷薇不过是个懵懂顽童罢了,几位姨娘都是我一向敬重的,操持家计这种事,还是姨娘们接手好一些。”
这话到了三位姨娘的耳中,比三伏天吃了冰还舒服,但是,黄、洪二位只要想到陆氏受白斌宠的爱多一些,最有可有协助理家,再看看张氏这身子骨,也不知还能坚持几天,自然不愿意好事落到了陆氏头上。
“哟,前朝有十二岁的承相呢。再说,大姑娘也跟着夫人学了段时间,家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