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人在园子,却也十分关心外院的情况,自是知道这两日外院托人情找关系想分一杯羹的人几欲挤破了白府的大门,更有些自以为和白家扯得上关系的人,大摇大摆住在白家。
“父亲的话极有道理,这些鸡和鸭原本不等人问就该直接送出去缓解灾情。只是,不知父亲想送给哪家?两三万家禽虽然不少,但对于大齐朝仍是杯水车薪,得到家禽的人必会感激,得不到的必定会怨恨。咱家做了好事,还凭白得罪了人,似乎不太好。”
白斌为官几年,这点道理岂有不知之理?只是碍于脸面,不愿放下身段同别人讲价而己,现听得蔷薇这般一说,正中下怀,“薇儿说说看,这事要怎么才好?”
蔷薇笑道:“万事摆出来必大不过‘公平’二字,让那些想要的人自己出价,高者得。这样价低的人也就怪不到咱们了。父亲若是觉得不便出面,可以让大哥去找五师兄。咱们是和五师兄签了契约的,他家本是皇商,对买卖的事肯定比咱们熟悉,由大哥和五师兄一起去谈,万一不行您再出面。”一个人十二岁,一个十一岁,就是说错了,那些人也莫可奈何。
白斌踌躇片刻,点头应了。难怪虫灾严重的那阵子,石家会派那么多的人主动帮忙。
两家本是有隔阂的,倒因这次的虫灾事件消磨了不少。
张氏:“薇姐儿这话不无道理,就交给辰杰吧,让他找石家的小子商量。”
母亲竟然没计较石家之前送椅子的事?
难道石家之前这么做的目的和她现在一样,想让白家离开?阳?
张氏把蔷薇接回来以后,直接派了两个老实本份的婆子交给余婆子使唤。女儿能在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将庄子上弄成这般规模,张氏本是十分得意的,加上余婆子种的那些萝卜全煮熟喂了鸡,刘林买回来的麦子用掉的并不多。她气恼的是蔷薇事先没有告诉她,没有和她商量。
有了帮手,余婆子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让人送些新鲜的蔬菜和家禽回府上,顺带向张氏和蔷薇汇报沙子岗的情形。蔷薇虽没有出府,却也知道城外庄稼地里牧鸭一事,石家也是出了不少人力的。
石家不是奸恶之辈,却在背地里陷害母亲!难道是怕白家在?阳和刘林联合之后形势有变,使得天下的百姓受苦?
若不是为这个原因,母亲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自己刚才的建议吧。
现在的形势,别说石家,就是孔明老先生再世,也扶不起昌隆这个阿斗吧?估计他们也是灰心了,不然刘林在白家这么久,朝庭一点动静也没有?石炫烨和刘林一起拜师孟先生,难道是示好的意思?
说不定当时石夫人送手镯也是为了示好?母亲本就知道,所以坦然接受了。
就算石家是商人,像石夫人那般长袖善舞的人,应该也不会做出第一次见面就送别家的姑娘和自家儿子一样手镯的事吧?
那只镯子的事,怎么看都像石炫烨自己在做怪。
正说话间,有下人来报,说石老爷要拜访自家老爷。
白斌略犹豫了一下,出了内室。
原以为石老爷前来是为了商议鸭子的问题,哪知却和他谈起了天下的形势,最后甚至谈到了刘林。白斌思来想去,竟猜不准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自己在中间引荐?
白斌走后,蔷薇却对着张氏跪了下去,“女儿前些时候,晚上总是会做梦,梦到一个白发老婆婆告诉我如何孵小鸡,又嘱咐我不得将这话泄漏出去,是以女儿一直没敢让娘亲知道。让娘这么担心是女儿的不是,娘亲若是生气打女儿几下也是使得的,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借口。
本是她误会了女儿,反倒让女儿先认了错,况且还有不能说的原因。张氏的心里五味陈杂,又喜又愧,喜的是菩萨的保佑,女儿的体贴;愧的是自己让女儿受了委屈。
张氏忙扶起了蔷薇,“你这孩子,快快起来。”听得自家女儿养的家禽保护了城外所有的庄稼,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开心?之前对女儿误解又让她不好意思拉下脸来主动说些和软的话,更不好意思见到女儿,直到今天才让蔷薇找着机会认了“错”。
张氏慈爱的摸了摸蔷薇的头,“那边现在有余婆子照顾着,娘又派了两个老实本份的过去帮着,应该是可以照顾得过来,你就安心的在家里陪着娘。”
蔷薇本就打算在蝗灾之后回府,张氏这话自是恭敬的应了。
母女和好如初,感情也更近一层。
从张氏那里出来,少不得又让人悄悄的传了话给辰杰,说是有事相商。
兄妹二人仍是在张氏的耳房里见了面。
辰杰一见蔷薇,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大大的油纸包,“妹妹,这是哥哥特意让小幺们出去买的,你吃吃看,甜不甜。”
蔷薇接过烤红薯,却不急着打开,抬头睁大眼睛望着辰杰,“哥哥不怪我?”
辰杰笑道:“怎么会?这样的事多多益善。”
蔷薇羞涩的低头,扭怩道:“实在是当时托梦的婆婆说了,就是最亲的人也不能讲,我才没告知哥哥。”内心为自己恶寒了一把。
为了让哥哥相信,也不得不这样了。
“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你?你叫哥哥来,有事吗?”
蔷薇:“只是些须小事罢了,不是有很多人在打咱家庄子上的鸡和鸭的主意吗?鸡全是咱们自家的,鸭是和五师兄一起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