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此时靠得再近,艾萧却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情,注意力全放到先轸的话上。[t]
怪不得先轸不让人通报消息,弑杀公子的罪行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艾萧没有想到先轸会如此大胆行事,不由问道“你怎么会想去杀他们呢?!”
先轸垂下眼脸,有些闷闷说道“本来我以为溪齐卓子一死,公子必能借机登位,不想却被夷吾半路劫走。”
“可是溪齐以及卓子,特别是溪齐身边应该戒备森严你万一失败,或者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那不是害死公子了。”
“你放心,我以前便随着公子经常出入公子园邸,对于路线环境了如指掌,而且我一开始便是打算暗杀,偏偏溪齐等人身边一直有许多人护卫,特别是文谦几乎是寸步不离,我伺机暗伏了几日都没找到机会。”
“直到楚襄带着士兵冲了进来,四周的护卫似乎大都被他买通了,只有文谦誓死抵抗,溪齐便一人想从后门逃了出去,被我一箭射死了。至于卓子就更容易了,一听到溪齐死了,整个府邸都乱了,浑水摸鱼很容易杀了他。”
先轸慢慢道来,当时的场景就像画面般从艾萧眼前闪过,最后停格在楚襄带着一批人与文谦对峙的场景上。
艾萧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这场宫廷变革,让兄弟反目成仇,昔日好友倒戈相向,当初俩人友好的画面像是从中间撕开般,再也回不去了。
先轸也沉默了下来,当初他做的这个决定,亦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与毅力,到如今看来。却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如果他那日没出手,可能溪齐会逃脱一劫,夷吾便不会登位。公子重耳亦不会受到追杀,而被迫流亡。
车厢里陷入沉默的时候。外头却开始热闹起来。
介子推看着先轸和艾萧一辆的马车,不住朝一旁嘀咕着“公子,你说这先轸和艾萧怎么还不出来呀?俩人是不是背着大家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呀?”
蓦地,介子推突然觉得浑身一寒,迟疑地往旁边看去,却见公子依旧只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奇怪了,介子推不住摸了下自己胳膊,这种毛孔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重耳微微抿了下唇。突然说道“你去叫他们出来。”
“呀?我?”介子推有些难以置信,随后摇手道“不行呀,万一我打扰到他们,艾萧还好说,先轸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啊!”
重耳突然回过头来,冷厉的双目看着介子推一跳。
“好好~我这就去!”
介子推哭着一张脸往前慢跑着,公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凶,是因为白日没睡觉吗?看来以后决不能答应让公子值守什么的......
介子推到马车前,不敢擅自撩起帘子。只好在外头喊着“先轸,艾萧你们怎么还没出来?我们要启程了,你们再不出来。公子可都要生气了!”
话毕,介子推瞬间感觉到一道强烈视线,弱弱地回过头。
公子居然在瞪他?!
介子推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公子又立即背过身离去了。
惨了,他是怎么把公子惹恼的?
艾萧在里头听到介子推的声音,不由一愣,连忙撩起帘子问道“公子怎么生气了?”
介子推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我也想知道!”
艾萧看着外头忙碌的一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太累了,一不小心就起晚了。”
先轸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下了马车一块收拾起来。
艾萧挠挠头,也要下来帮忙。却被介子推拉到一旁,认真叮嘱着“我猜公子是因为没有歇息好心情才会比较烦躁。偏巧你和先轸一直赖在马车里,他想去歇息都拉不下脸面来,你赶紧的,快去跟公子道个欠。”
艾萧只觉得莫名其妙,马车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一辆,而且重耳会因为没有马车歇息而生气?艾萧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倒不如说,因为林娇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公子心情烦躁倒还能理解。
偏偏介子推一直催促着,艾萧只好硬着头皮往重耳那走去。
重耳正在喝水,察觉到艾萧走来,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转头逗弄着踏雪,神情专注而认真。
艾萧......
艾萧等了一会,见重耳还是没有理睬她的样子,只好说道“公子,马车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去歇息了。”
“嗯。”重耳嗯了一声,将水袋别到腰间,直接往马车那走去。
艾萧愣愣地看着重耳的背影,公子对她冷漠了许多呢。
看来就算公子后来帮她化解了与其他人的隔膜,心底对她却还是有着不满。
偏偏艾萧那么对重耳后,重耳还反过来拉了她一把,这让艾萧更觉得有些羞愧。
其实她当时也是急了,才会有些口不遮拦,要是那时候她的态度软和些,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了。
艾萧幽幽地叹口气,也不晓得今晚公子和谁一起歇息呢。
等等,她的语气怎么这么酸,就好像公子宠幸了别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一样。
艾萧又纠结地抓了下头发,这是什么破比喻。
只不过,她以后估计要渐渐远离公子心腹地位了,但是公子身边一定会有新的亲信出现,这么一想,这个比喻貌似也算贴切......
很快艾萧就知道,重耳今晚跟谁一起歇息了。
整个队伍已经收拾妥当,只等天上的星星变多,狐宴确认方向就能行动了。
艾萧才跨上一匹马,突然看见介子推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