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黑汉愤怒的声音“你们这些无耻小人强盗!亏我们黑狄人如此热心款待你们,你们竟然还要半夜偷袭抢我们的粮食武器!”
“嗤!安静点吧!否则别怪大爷我刀下无情!”介子推一把大刀驾着黑汉脖子上,抵着他靠着墙,一动不能动。
黑汉双拳握得咯嗒咯嗒直想,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稍往前一点,他豪不怀疑这把刀会瞬间割破他的喉咙,随时可能死亡的感觉让他有些崩溃,内心焦躁恐惧,只能用怒吼着遮掩着他的狼狈“你们这群阴险狡诈的中原人!”
黑汉见介子推只是看着他,脸上并没有被他拆穿的讶然,不由气恼道“你们真当以为我们狄人愚昧无知么?!一个个口口声声地喊着公子,却称自己从北狄来!当我们好欺骗么!你们这群人都该死都该死!若是敢伤我族人一分一毫,便是十万八千里,我也决不会放过你们!”
“这首领废话怎么这么多!”一个抱着大把弓气地一脚踢中黑汉的腹部,不屑道“我们可什么时候说过不是中原人了?!亏我还以为你们黑狄人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想你肚子里道道却多只不过都是打结的!愚蠢至极!”
黑汉被踹了一脚,腹部猛的一收,咬牙忍住了,此时被大汉出言讽刺,反而觉得胸口一闷,差点没吐出血来。
艾萧听到外头乱哄哄一片混乱,连忙爬了起来。
出来一见,屋舍前停着所有的马,几乎每匹马背上都有着不少东西。
栾枝领着众人,挨家挨户地收集着粮食武器。几乎每个屋舍都房门大开,众人在里头进进出出搬运着东西豪无阻碍。
艾萧看着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
黑狄人呢?!怎么可能任由栾枝等人随意搬运着东西?
“艾萧你起来啦?”介子推见艾萧出来。愣愣地站在门口发呆,好心情地说着。
艾萧看到介子推刀下的黑汉。微微蹙着眉头“这一切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公子怎么可能会让你们随意偷取黑狄人的东西呢?还有其他黑狄人呢?”
介子推听艾萧说是偷取,有些不高兴“艾萧,我们不是偷窃,是取之有道!”
“哼,艾萧还真是够悠闲的很,睡到现在才醒,连公子都比你忙呢。”栾枝不知何时出现在艾萧身后。阴阳怪气说道“公子说你若是醒了便去找他。”
艾萧看着栾枝鄙夷的眼神,没有说话,直接快步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她一定要找重耳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宴会时候两族人民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似乎还在眼前,怎么突然间重耳会倒过来反戈一击呢?
更何况,这形势所为一点也称不上道义,狐宴怎么可能会答应?
重耳所在的屋舍不远,房门只是轻轻地合上,艾萧便直接进来了。
里头不但有重耳,还有狐宴赵榱俩人。三人似乎在说些什么,见艾萧进来便停声抬头看去。
艾萧见三人有些戒备的态度,心底不禁有些失望难过。
什么事情。她不能知道?
也对,这次半夜偷袭窃取的事情,整个队伍估计就她不知道吧。
“公子。”艾萧朝重耳走去,突然瞧到重耳包裹着白布的右手,焦急问道“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重耳瞥了下右手,对艾萧说道“以无大碍。”
艾萧快步在重耳身边坐下,不由拿过他的手细瞧,掌心白布裹了厚厚好几层,中间却依然泌出了丝丝红痕。可见并不是小伤口。
重耳看着艾萧低眉认真查看着他的右手,突然发觉艾萧的手格外的小。两只小手将他的大手撑着,拇指轻柔地划过白布。明明缠得很厚,他却觉得有些痒,不由把手抽了回来。
艾萧抬起头,眼底尽是愤愤不平和难以置信。
黑汉居然会半夜潜入重耳的房间,想要一刀杀了重耳,幸亏重耳警觉,以空手架住了弯刀,睡在同一屋的狐宴也猛然惊醒过来。
黑汉估计没想到这狐宴这个风烛残年的模样,武力值会这般高,与重耳联合,三两下便将他搁倒。
随后才有了众多武士也摸黑抓了不少黑狄人,有些人惊醒欲要反抗,却没想到首领的性命已经被拿捏在他们手上,再看看自己绝无还手之力的妻儿,最后也只能束手就擒。
而现在所以的黑狄人全部关押在一个房屋里,有十位大汉在屋外看守着,武器自然也早就全部没收,防止他们暴乱。
“其实,若只是这些,我们也只是杀了黑汉了事,亦不会将全村黑狄人都抓了起来,拿走全村人所有的粮食物资。”狐宴看着艾萧愤懑惊讶的模样,又说出了让艾萧惊天霹雳的话。
“这个村庄绝对不会是黑狄人所建,原本应该是个中原华族村落。”
“首先,黑狄人不善修建房屋,他们只会住在包房里,甚至连用石头建屋都不会,更别提是用木头为粱,泥浆为墙,茅草为顶。然后他们擅于饲养马匹,但是整个村舍只有少量的牛猪,大量的鸡鸭,这些家畜全是中原民族极为擅长饲养的动物,反观他们擅长的马却是一匹都没有,由此可见他们应该是从部落里逃亡了出来,流落至此。其次便是他们来的时候并非很长,因为田地已经翻了地却还未播种,黑狄人是不懂种田的,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却只有一位老农在地里农作,但他也只晓得一味翻地,却不懂得已经到了播种时机。”
狐宴不疾不徐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