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在心里叹了一声,罢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也不再迟疑,便继续说道,“求公主帮帮我们母女。”
徐烟雨垂眸想了一会,淡淡道,“起来吧,你身子弱,若是跪久了,又不好了。”
“民妇有话想与公主说。”涂笙目光微微在徐烟雨身后的冬梅身上掠过。
“什么话,说吧。”徐烟雨说道。
既然公主不让她退出去,想必是公主的心腹了,涂笙便直接开口道,“请公主赐民妇一瓶毒/药。”
徐烟雨的脸上有一瞬的诧异,眨眼之间又恢复平静,不由好奇道,“如今你是徐将军唯一血脉的生母,且不论本宫的相助,便是王上也不会放任你们母女不管,想来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便不动心?”
涂笙依旧是垂着头,舒缓而微带沙哑的声音淡淡飘散在空旷的屋内,“民妇只求筱双能认祖归宗。”
徐烟雨静静的看了涂笙一会儿,嗤笑道,“她认祖归宗,也不需要你死,你这么做,想要得到什么?”
涂笙俯身,顿了好久才坚定的道,“民妇只求能与将军同穴。”
“同穴?”徐烟雨质问道,“你可知要什么样的身份才配与将军同穴?你一个妾室,哪来的胆子,提出这样的要求?”
“妾室?”涂笙忽然笑出了声音,清脆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伤感,“民妇自知身份低微,但民妇与将军是真爱,一死求公主成全。”
徐烟雨抬头,便看见那双美眸中含着泪花,笑而垂泪,悲伤的情绪,令她一时间美丽不可方物,心里莫名的有一丝发堵,“本宫今天来可不是听你讲故事的,你那套最好先收起来。”
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是在见到徐霜遗体的时候,难不成是因为原主的记忆留下的后遗症?
涂笙果然是可恨的,根据记忆,徐霜一直都深爱着自己的原配夫人,他一人孤身抚养徐烟雨,再苦再累也从来没有想过重新给将军府找一个女主人,如今他死了,突然跳出一个小三,嚷嚷着,他们才是真爱,徐霜的盛名通通都会毁在她的手中,即便是徐霜已经死了,却依旧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这无疑让一直把徐霜当父亲的原主接受不了,灵魂不在了,但身体还会有条件反射。
“本宫喜欢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性子。”徐烟雨尽量将恨意掩下去,盯着她,“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和徐将军发生关系是在酒后,过后你知道自己怀孕了,一点消息都不敢泄露出去,甚至,连你亲生父母都不敢说,徐将军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那么你告诉本宫,你所谓的真爱从何而来?”
徐烟雨微微抬手,活动活动手臂,“别跟本宫耍心眼,浪费时间,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民妇明白了。”涂笙低头回道。
两个时辰过后,才将事情策划好。
徐烟雨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涂笙母女,“无论如何,以后,本宫都不希望再发现你有什么别的心思,到时候别说同穴,能不能有穴也不一定了!”
她这话外音是:你若是自己找死,她就可以让她死无全尸。
徐烟雨出了涂笙母女的居住地,又去了一家酒楼,在雅间里见了大虎,将最近的事务处理完了之后,才离开酒楼。
出了酒楼徐烟雨带着冬梅,刚刚准备登上马车,忽然听见身后一个温雅的声音与人理论,“这不是写着客栈,为何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又不是付不起钱……你……你莫要动手动脚……”
徐烟雨脊背一僵,还未及登上马车,便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唤道,“师傅?”
是林三郎!徐烟雨转过身来,第一眼便瞧见一袭灰色圆领袍服的清俊郎君,他本是梗着脖子脸色有些涨红,在看见徐烟雨的那一瞬间,化作惊喜的笑靥,一双清泓般的眼睛似有涟漪,“姑……”
徐烟雨连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冷着脸道,“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林木睁大眼睛,迷茫的点点头,两人随着徐烟雨上了马车。
徐烟雨刚刚坐定,林三郎就哇的一声哭着扑向徐烟雨,“师傅!”
徐烟雨看着一个黑溜溜的脑袋扑过来,撞得她小臂一阵钻心的疼,她却紧咬牙关不曾痛呼出声。
缓了一会儿,徐烟雨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林三郎的脑袋,放缓声音道,“不哭了。”
林三郎抽噎了一会儿,倒也止住了眼泪。
徐烟雨看着他们,这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稔城如今不太太平,东家打算将店铺移到徐国来,我正好就把林三郎带出来见见世面。”林木红着脸答道。
“怎么就你们两个?”徐烟雨皱起了眉头,“你东家是谁?居然就这么放心,让你带着一个小孩到处跑吗?”
“东家……东家是,东家他还有其他事,让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事情处理完了就来找我们。”林木支支吾吾的答道。
徐烟雨怀疑的看着他,林木头这么老实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那你们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还没有。”林三郎摇摇头,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沾湿,水汪汪的大眼,眼睑泛红,分外惹人怜爱,“连吃东西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师傅我好饿。”
徐烟雨捏了捏他的脸蛋,“刚刚听你们在跟酒楼的小厮争执,怎么回事?”
“他们说人满了,不要我们进去。”林木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