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西门延昭大怒,恨不得跳起来指责知秀。
曹氏皱眉道:“大公子好歹是西门家的长子嫡孙,怎么说话如此粗鲁!”见柳氏想开口,便又抢先道,“大嫂,事实到底如何,咱们还是听当事人说的好。”
柳氏看了看西门宗实,西门宗实道:“让她说。”
于是,曹氏便坐了。
知秀就把自己带着红袖去龙虎校场,遇到东方若儿、杨理理等人,观看比赛时遭受杨理理莫名的挑衅和羞辱,起了争执,东方若儿偏袒杨理理,兰方越却驳斥了东方若儿跟杨理理,并跟她一同离开校场,这些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还看着西门延昭道:“大哥当时也在场,我所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西门延昭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曹氏便冷笑道:“原来是那杨理理挑衅在先,莫不是她年纪大心也大,竟肖想金大公子。凭她说什么,我们绣心已然跟金大公子有婚约在先,她想插也插不进来。”
西门宗实道:“不管是谁无理在先,绣心跟杨小姐和东方小姐起了冲突是事实,当时的情况,是她把所有的贵族子弟都得罪了,破坏了西门家与众贵族的交情,败坏门风,岂能没有罪过!”
曹氏蹙眉。
知秀便道:“当时兰方越兰公子亦驳斥了东方若儿和杨理理,按大伯的说法,我若是败坏了门风,兰公子又岂会维护我?”
西门宗实和柳氏一时都皱眉。兰方越是兰大将军的幼子,极得家中宠爱,俨然又是白马城年轻贵族子弟的首领,哪怕东方若儿都不敢与其对抗。西门家如今的地位不比开国时,虽是老牌贵族,但族中子弟几代没出优秀人物,已经是有些没落了,相比之下,西门家在白马城的份量,比兰家要逊色不少。这不仅仅因为兰嘉辉是青甲军的大将军,更因为兰嘉辉长女兰蔷,正是当今的正宫皇后,一国之母,兰家荣耀强盛,可想而知。
飞快地一思索,西门宗实脸色一变,原本极其严肃的,也稍稍放软了神情,道:“好,既然是杨理理挑衅在先,那你与她争辩也就罢了,但东方小姐为你们讲和,你顶撞于她,却太不知好歹。这样,让你大伯母带着你,明天去刺史府向东方小姐当面赔礼道歉,若她肯原谅你,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要她登门道歉?知秀皱眉,看着曹氏。
曹氏道:“大哥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西门宗实沉声道:“你们二房头一天回来,就先把刺史府给得罪了,老太爷跟刺史交情甚好,你难道不怕他责怪你们么?”
曹氏默然。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二房本来就不受老太爷待见,若第一天就被抓了把柄,留下坏印象,以后日子更不好过。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道:“大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要自己的侄女忍辱负重,传扬出去,名声怕不好听吧!”
众人都朝门外看去,原来是二老爷西门宗英,拄着拐杖,在下人的扶持下走了进来。
西门宗实蹙眉道:“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氏起身扶着西门宗英过来坐下,西门宗英慢悠悠道:“大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延昭今年二十,却一无所成,你想托东方刺史推荐,给他谋个一官半职,若非如此,岂会对刺史千金也如此恭谨。你要绣心去登门道歉,无非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这难道还不是私心?”
西门延昭和柳氏都大吃一惊。
西门延昭二十岁还没有功名事业,也正是西门家在朝中的影响力衰微的体现,他们夫妻十分着急,便托了东方刺史,要给儿子谋一个出身。轩辕帝国的贵族子弟,都可以通过在朝官员的推荐,进入官员体制任职,推荐的人官职地位越高、推荐力度越大,那么这个子弟起始职位也就越好。东方刺史看老太爷西门战的面子,也答应为西门延昭筹谋。这事情只有他们夫妻和西门延昭自己知道,西门宗英来了才不到一天,怎么就知道了?
两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曹氏便冷笑道:“原来是这样,大哥为了自己儿子,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柳氏还要强辩道:“没有这样的事,你们是听了哪个下人的胡言乱语。”
但事已至此,她狡辩也没用,西门宗英和曹氏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又怎么肯让自己女儿受辱为别人作嫁。
曹氏道:“大哥大嫂若没有旁的事情,咱们可就回去了。”
柳氏看西门宗实,西门宗实脸色阴沉,不发一语。
曹氏和知秀已经一边一个扶起西门宗英,带着二房的下人们,扬长而去。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西门宗实才恼火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柳氏也是十分不快地道:“二房今时不同往日,不能随意拿捏了。”
西门宗实阴狠道:“我们大房独居祖宅十几年,家中仆妇、田庄管事、商铺掌柜,都是我们的人,就让他们蹦?几天,总有整治的法子。”
柳氏也只好答应。
西门延昭却不甘道:“爹、娘,就这么放过那小贱人么!那我的差事该怎么办?本来要托东方刺史推荐的,如今咱们家得罪了东方若儿,那女子气量狭小,东方刺史又爱女心切,必然不肯为我筹谋了。”
西门宗实道:“二房已知我们打算,他们跟你又没什么情意,怎么可能为你受辱,只好另想法子了。”
西门延昭很是愤怒。
而二房这边,西门宗英、曹氏、知秀回到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