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出去,把青云院所有的人都召集到院子里!”祁嫣指着大红帷帐淡淡的道:“小打小闹的人暂且纵着她们,不必跟她们太计较,闹大了一并发作才好,但这种诛心之人决不可留,也正好杀鸡儆猴!”
姚嬷嬷看着祁嫣没有动,她心里还有一丝犹豫,这件事儿一做可就是和云郡主正式对上,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在她心里还残留一丝希望,希望世子能看到少夫人的好,希望少夫人能得到幸福,毕竟以祁嫣的身份是不可能在嫁人,出府别居,只怕也是孤独终老,姚嬷嬷心疼,
祁嫣看到姚嬷嬷如此淡淡的一笑,“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无需为我忍着,我要的可不是委曲求全,再者说嬷嬷认为,咱们忍了委屈真的就能求来全吗?!”
姚嬷嬷先是一愣,接着霍的一笑,祁嫣的话让她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畅快之感,就是,委屈不能求全,就索性撕破脸搏一把,不能成事儿也不能委屈自个儿不是!
“好,谁不让咱们舒服,咱就让她不痛快!”姚嬷嬷豪气干云的大喝一声,领着几个婆子抱着大红帷帐走了出去。
祁嫣淡淡的一笑,满意的勾起唇角,这个姚嬷嬷真是太对她脾气了。
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热闹了起来,祁嫣坐在荫凉的廊下,慵懒的靠在美人靠上,摇着团扇笑得妖娆。
三个丫头站在身后,姚嬷嬷站在旁边,几个从荣安院带来的婆子凶神恶煞的站在院子四周,一院子的仆妇丫鬟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不但怕这位少夫人,最重要的是姚嬷嬷,这个老太婆可是连云郡主身边儿最得脸的刘妈妈都敢打,更何况她们。
此时已快到正午,虽然只是仲春,可天气渐热,太阳火辣辣的照在院子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一地的人都被晒得面上泛红,汗湿衣衫,却没有一个人敢动,这些人里自然包括香菱。
看着面色潮红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一脸隐忍的香菱,祁嫣突然有种嫉妒的恶毒正妻折磨柔弱小妾的感觉,恶毒,善妒,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祁嫣对姚嬷嬷点了点头,姚嬷嬷拿起一旁的大红帷帐仍在众人面前,沉着脸冷喝道:“谁能给我老婆子说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又都低下了头,都没说话。
姚嬷嬷冷哼一声,“都不说是吧?都不说就都给我跪着,跪到明日等侯爷和世子回来,也好让他们看看,老夫人走还不到两年呢,孝期还没过呢,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奴才就不把老夫人放在心上了,这种大不孝的错都能犯,真真是该好好教教你们认认规矩了!!”
众人一听脸都吓白了,这事儿要是闹到侯爷面前,她们还能有活路吗?!
几个仆妇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跪爬到姚嬷嬷脚前哭着道:“嬷嬷饶命,这事儿奴婢几个是真不知道,您也知道,世子规矩重,咱们这些干粗活的根本不能到前院来,世子出征后,奴婢们就负责服侍染月几位姑娘,平日这个门也都是锁着的,奴婢们哪有机会进去啊,奴婢们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嬷嬷饶命啊!!!”
几个仆妇一边哭一边说,这可是要命的事儿,跟她们没干系还不赶紧把自己摘出来,几个年纪小一点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子也跟着哭,她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都是才买进来的,这可是无妄之灾。
“这事儿你们不知道,染月出府后,这些日子谁管着这几间屋子的日常洒扫和摆设你们总该知道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嫣突然开口,看着那几个仆妇淡淡的道,脸上虽挂着浅笑,可那眼神儿却让人莫名的心惊。
几个仆妇一抖,嘴上没说话,眼角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一个十六七岁,长的颇有些颜色的丫鬟,而那个丫鬟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香菱。
香菱依旧跪的笔直端庄,垂眸不语,目不斜视,不见任何表情。
祁嫣的唇角淡淡的勾起,看着那个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些日子可是你负责主屋的日常洒扫和摆设?!”
那丫鬟身子一僵,挺直脊背:“回少夫人,奴婢叫染玉,是青云院的二等丫鬟,染月姐姐走后,的确是奴婢管着三间主屋的洒扫和摆设,可是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大红帷帐明明早就收起来了,怎么会又出现在您的屋子里,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还请少夫人明察!”
染玉声音清灵语气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道。
刚才一转瞬染玉已经想明白了,此事万不能攀咬,如此大不敬的事儿,把香菱扯进来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倒不如装糊涂,把水搅浑,青云院人多手杂,谁也没有证据,反而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可是服侍世子的老人儿,又是云郡主给的,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轻易动她。
听到这里,祁嫣这才上眼仔细看了看这个丫头,纤腰丰胸,身段娇小玲珑,墨发轻挽剩下一绺垂于胸前,小脸尖尖,显得一双杏眼有些过大,却把一张小嘴儿衬得刚刚好,自有一股娇嗔的小女儿姿态。
祁嫣突地一笑,这丫头不但长得好,而且还够聪明,可惜呀,她打错算盘了。
“你是世子身边儿的老人儿,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祁嫣淡淡的道。
染玉刚暗暗松了口气刚想开口。
可又听到祁嫣冷笑一声接着道:“可话说回来,我早上就说了,侯爷世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