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打算好了?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北良惊呼一声:“怪不得,成亲那天……”
“你该不会嫌她是嫁过的人吧,她可是完好无缺的……”平川苦涩地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没有碰过她。”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了,”北良心里什么滋味都冒了出来,呆了半晌,才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很有理由认为,你是为自己开脱,因为你对她,一直都有成见。”
“对她的成见是一回事,我自己做人的原则是另一回事。”平川默然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还是这么不了解我。”
沉默良久,北良重重地拍了拍平川的肩头:“嗨!对不住了,兄弟!”
平川哼哧一下:“拜托你,以后别打我鼻子——”
言毕,俩人对视片刻,默契地一对拳,相视一笑,重归于好。
回过头去,是红玉惊愕的表情,再后面,是寒蕊半撑的身体。
公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望着寒蕊。
寒蕊轻声道:“回去吧。”
在郭家休养了三天,皇后的懿旨就到了,召见寒蕊。
“红玉。”寒蕊唤了一声,红玉没有理她。
“红玉。”寒蕊又喊一声,红玉还是没有理她。
“红玉。”寒蕊来拖红玉,红玉猛一下折过身子:“刚才皇后娘娘问话,你为什么撒谎?”
“我们吵架了,因为我要平川端洗脚水?慢了一步,我把水蹬了,然后冲气跑了出去住到客栈里?平川求了我半天,我才回来,看他下回还敢不敢?”红玉拿腔拿调地学着寒蕊的口气,气咻咻地说:“你看你都胡说些什么?皇后娘娘以为你还摆公主的架子呢!我问你,在郭家,你哪有什么公主的架子?!你唬谁呢?!说话也不脸红!”
被红玉抢白一顿,寒蕊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她自知理亏,讪讪道:“要是不这么说,母后会责罚郭家的,何必连累无辜……”
“无辜?!”一听这个词语,红玉气不打一处来:“他们郭家,哪个是无辜的?!那老不死的,成天阴阳怪气,那小不死的,成天就知道找你要东西,关键时刻到哪去了,主意还都是她出的,都是些馊主意!还有郭平川,死个一百回都不冤枉!”
“红玉,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俩说说就算了,千万别传到母后那里去,”寒蕊小心地撩起车帘,看看四周,才小声对红玉说:“你看他们不惯,也不要乱说话。婆婆是难相处,但她也没对我怎么样,不过是发了几次小脾气而已;英霞嘛,贪点小便宜,帮忙还是很卖力的,事情成不了,也不是她的错。”
“你别找借口!”红玉手指点点道:“我算明白了,你撒谎不是怕连累无辜,而是想保全郭平川,你就是对他死心塌地了!”
“平川……”寒蕊一提到这两个字,语气就软了下去:“平川也有自己的难处,你别老是针对他,你是个丫环,老是对他吼三吼四的,不好呢……”
“你还替他说话呢?!”红玉一听,火气一冒:“你是怎么回事呢,还不死心呢!在客栈里,那些话你自己都听见了,他根本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生孩子,他不会碰你!”
“我知道,”寒蕊忽然笑了一下:“人是会变的嘛。”
“啊!”红玉气得大叫一声。
“本来,我也是对自己说,该死心了,可是,听了平川跟北良的对话,我觉得,平川真的不是个冷血的人,他其实心肠很软,只不过,是不会表达感情罢了。你看,他虽然看上去冷酷又固执,可是心里,为他人设想得多周全?!凡事早有计划安排,不打乱战,你还不得不佩服他的行事稳重呢。我想,英霞说的没错,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感动的……”
“他会爱我的。”寒蕊柔声道:“我相信,我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红玉忽然有些不耐烦了:“他要到哪一天才会感动?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寒蕊沉吟半晌,幽声道:“还是他母亲定的,一年之期……”
红玉叹了口气:“好吧,就一年,到时候,也用不着我来逼你。如今,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公主,你的时间不多了。”红玉真的想不通,寒蕊不从那番对话里听到北良对她的心思,却恰恰好加深了对平川的好感,这叫怎么回事?可是,平川从一开始,就成心把寒蕊让给北良,这倒是大大出乎了红玉的预料,她冥冥中,看到了希望。
让公主嫁给北良吧,公主是需要人来爱,人来疼的,北良,是最合适不过了的。
红玉出神地想着,不说话了。
太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射进来,正好照到寒蕊复杂的表情上。
每次从宫里回来,欢天喜地迎出来的,必然是英霞,今天,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寒蕊有些奇怪,问丫环,答曰:“小姐在房里哭呢。”
果然,进房一看,英霞正哭得花枝乱颤。
“怎么了,英霞?”寒蕊关切地问。
“我……”英霞看寒蕊一眼,哭得更厉害了。她怎么能告诉寒蕊,北良对她承认,他喜欢的只有寒蕊,也没意思娶她。可是,她不甘心,寒蕊已经嫁给了哥哥,北良为什么不死心?既然娶不到寒蕊,为什么不可以娶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寒蕊又问。
英霞抽泣着,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看见寒蕊,她就想到了。咦,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