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身体没有问题的,怎么会有奇怪的感觉呢?祁博远晃了晃头,撇开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筐子里的其他草药身上,同时也不想再听柳玉瑾提起林俊彦,他便转移了一个话题。
“对了,你不是说要做药膳的么?怎么样?做过了么?”
一提起药膳,柳玉瑾就有些开心起来。天知道她多满意这次药膳的作用!她为林婶做了黄芪炖羊肉的药膳,又买了些红枣桂圆大枣放在了粥里给她吃下去。林婶一开始还很诧异这些东西是玉瑾怎么做出来的,玉瑾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惊世骇俗,便对林婶说,是祁大夫教给她的。
一听说是祁博远教的,林婶彻底放下心来。在她的心里,祁博远就是无所不能的大夫了。她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人,只觉得所有的大夫说的都是对的,尤其是祁博远,年纪轻轻但是医术特别好,简直就是药到病除。现在他说的方子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林婶端起碗里的补血粥喝了一口,那种桂圆大枣特有的清甜味道加上白米的醇厚香气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真是太好喝了!这么好喝的粥,真的是“药”么?
看着林婶的表情就知道十分喜欢这粥,柳玉瑾很是开心自己做的饭菜是有人欣赏的。她也理解了为什么以前妈妈看着她香甜地大口吃饭时露出来的欣慰的笑容。果然啊!厨娘的价值就在于看到有人吃着她做的饭菜时流露出来的满足和喜欢,这比什么都能让她感到自己的成果是让人欣赏的。
又将炖好的羊肉端给了林婶。这个世界没有高压锅这种东西,所以柳玉瑾只能靠慢慢地小火炖着羊肉,等着时间慢慢地过去,羊肉自然就会很软嫩了。
这一锅羊肉,柳玉瑾足足炖了两个时辰。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灶台,就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不时地添添柴,或者用一把大蒲扇控制火苗的大小。
林俊彦看到她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厨房里,几次三番地过来看她,想代替她坐在那里看火,都被柳玉瑾挡回去了。
“厨房太冷了,玉瑾,我能看好火的,再说我还能坐在这里看看书啊!没问题的!”林俊彦固执地对柳玉瑾说道。
“哎呀,我坐在灶台边呢,不冷的!你就回去!”柳玉瑾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林俊彦快点回房间去看书。“羊肉一会儿就好啦!等它好了我就回房间去!”
这样的对话来回了好几次之后,林俊彦终于发现他实在是不能打动固执的柳玉瑾了。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房间,专心致志地看书去了。他心里明白,玉瑾这么着急地让他回去看书,确实是为他着想的。这么懂事又贴心的玉瑾让林俊彦觉得窝心又甜蜜,就连看到眼前一大本一大本的书时,也没有了往常的浮躁感,而是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枯燥的学习中去了。
幽幽的香气一直从厨房飘散到了房间里。林俊彦抽了抽鼻子,无端地觉得自己居然有点饿了。明明中午吃了很多了啊!
一定是玉瑾做的什么当归炖羊肉太香了!
不仅仅是林俊彦和林婶闻到了香气。这一天从林家的院子外经过的人,都闻到了这种勾引得他们的馋虫不受控制地想外跑去的那种香气。
刘婶自从上次在林婶家刺伤了人跑掉就再也没敢出过门了。她生怕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只能把家里的大门锁好,窗户关严,每天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缩在家里。只要院子外面响起一点声音,她就以为是官府来人抓她了,吓得一定要躲到小杂物间去。
刘大齐对于媳妇这种缩头乌龟的举动很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个林婶不是没有死么?那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他们做下的事天衣无缝,就算真的是林家报了官,官差来了,也查不到他们头上的。
刘大齐要自家媳妇仿照着偷来的那些手套自己做一些拿去集市上买。他已经打听过了,三十文钱一双。再算算成本价格,刘大齐简直要乐开了花。卖出去一双手套少说也能赚上十文钱,要是再少放些棉花,又能多出一两文。这钱来得真是太容易了,难怪林家这段时间会赚到这么多钱,天天大鱼大肉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发财了,刘大齐跟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喝了点酒,借着那点儿酒意,他一脚踹开自家紧锁的院门,大声地对着房间里喊道:“小玉她娘!快去缝手套啊!”
“你个作死的!喊什么喊!哎呀真是造孽啊……”刘婶一听到“手套”两个字,身手矫健地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扑到她家男人的身上,伸手就捂住了刘大齐的嘴,又像生怕是让别人听了去一样四下看着。
刘大齐脚下踉跄了一下,扶了把院墙这才稳住了身子。酒意上头,他大怒着推开了刘婶的手吼道:“我就喊了怎么着吧!多大点儿的事儿!你就知道藏着掖着的,怕啥啊!”
刘婶知道怎么着也不能跟这个醉汉理论,只能用力地扯着丈夫的胳膊,想把他拽回到屋子里去,期待着好歹能用墙壁挡住丈夫的大嗓门吧。
刘大齐并不领情,却也拗不过刘婶的力气。常年做农活的女人,和他这种整天游手好闲,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起来的人的力气真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所以尽管不乐意,刘大齐还是被刘婶拉进了房间。
一进门,刘大齐便甩下脚上已经缝缝补补好几个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