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挥手拍开他的手,一侧身便给了他一个背。不仅是腿疼,那里也隐隐作痛,想来他是有些生气了的,可是她更气。
他这才有些后悔,紧紧搂着她道:“谁叫你胡说八道,以后再不许了。”
她不理他,去拉开他盘在她身上的手臂,他当然不松了,若是这会儿他松了,她只怕怒气会更涨,他还不知道她么。
她却也不是不了解他的,她拉着脸冷冷地道:“滚,你还要不要脸?”
他浑身又是一僵,不多会儿便翻身下床,去净房扑楞了一会儿便走了,想是去外书房睡了。
她也不叫他,起身去净房在马桶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只觉得有些冷了才去洗漱。他二人多久没闹过脾气了,沈立行一直在龙门,每次回来两人都是蜜里调油,这才回京呆多久啊,两人就开始闹脾气了,果然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啊。高世曼想到他刚才丝毫不痛惜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又升起无名怒气,洗完往床上一趴便睡了。
他以为她跟以前一样,以前两人闹别扭他总以为她会生好几天气,他忍着几天不敢骚扰她,结果每回他放下里子、面子去哄她的时候,她却又是跟什么事儿没发生一般。说到底,她是个不记隔夜仇的人。
高世曼早早起来,她梳洗好便出了门,国泰附近有不少吃食,她要化悲愤为食量,也不想呆在这府里,憋气。
点了最想吃的东西,可真吃的时候却是食之无味,生活可能太单调了吧,她已经丧失了斗志,简直可以跟温水中的青蛙媲美了。她这么想着,早餐直吃了半个多时辰也没吃进去多少,干脆就不吃了,她丢下早餐去了国泰。上工还早,除了值夜的人也没别人,高世曼上了二楼,让跟来的人自便,进去后便坐在窗前往下望,想着上回皇上来看庙会,楼下夫妻吵架,她不禁哂然。
沈立行起床来寻她不见,遍问也不知其所踪,心知她肯定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带人往各处去寻。
刚去高府问了,丁山便拍马来报说皇上有请,他只得按下心思先入宫面圣。
高世曼昨晚没睡好,坐在窗前又无人说话,不免有些开始打瞌睡。景先得知沈立行又过高府来寻高世曼,想着两人是不是又闹别扭了,早饭也没吃便往国泰这边来了。果然,老远就瞧见高世曼坐在窗前愣神,看着那身影极萧索的样子。
景先不动声色往她身边一坐,盯着她看了半晌儿,见她脸色的确不好,心中一动,正准备相问,她却一笑道:“吃过早餐没有?”
“没。”
“你先去吃啊,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貂蝉。”
“你怎么了?”景先不动。
高世曼咧了咧嘴,她总不能跟一个没成亲的大小伙子说自己的丈夫在床上对自己不够温柔吧?
“没事,就是在襄城再嫁的事情上,产生了点分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高世曼张口就来。
“是吗?”景先明显不信。
“你先滚去吃早餐好吗,你口好臭!”高世曼瞪他。
景先不在自地离她远些笑了笑道:“那你坐会儿”,转身便下楼去买早点了。等他端着碗面上来的时候,高世曼取笑他:“你将老板的碗筷都拿来了?面子挺大呗!”
知道她是没话找话,以景先在国泰的地位,这附近谁不给他两分颜面,何况是区区一副碗筷。
看着景先吃的香,高世曼鬼使神差地道:“给我吃一口。”
“你没吃?”景先愕然。
“吃了,不过是看你吃这么香,口水流出来了”,她之前早餐草草吃了些,这会儿见他狼吞虎咽,自然是少不了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叫他们再去买一碗吧?”景先看着她那馋样儿有些好笑。
“不用了,我吃不了,给我一口过过瘾就好”,边说边凑了过来。
景先挑了一筷子面卷成团喂到她嘴里,她张着小嘴来接,他忙提醒:“吹下,烫。”
她忙手口并用,又是吹又是扇的,将面含在口里只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一边还赞不绝口:“嗯,好吃。”
“你再吃点,早上没吃饱吧?”景先将碗推了过来。
她哪好意思抢了景先的早餐,只得说:“够了,你快吃吧,我就是过个嘴瘾。”
“真不吃?”
“嗯,你快吃。”
见他吃的香,口水又开始在嘴里横流,高世曼只得借说话转移注意力:“喂,你现在今非昔比了,得找几个功夫不错的人跟在身边。”
“我也有此想法,要不叫姐夫给我找两个?”景先抬眼瞧她。
听他提及沈立行,她心中冷哼了一声道:“我那有个叫陶艺的,是齐王送我的女卫,不仅功夫不错,长的也还不错,你见过没,就是那个一笑脸上哈是爬爬的那个。”
“什么爬爬?”景先莫名其妙。
高世曼哈哈大笑:“大酒窝呗!”陶艺一笑脸上便是一个长酒窝,很是好看,高世曼经常拿她打趣,说她脸上有虫子爬过。
景先皱眉道:“不要。”
“怎么,举世混浊你独清啊?”高世曼不屑。
“你不要的人给我,我才不要”,景先继续吃。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不要了,我跟你说,陶艺真的不错……”
“既然她这么不错,那你就留着吧!”一句话将死她。
高世曼被噎得哑口无言,平日她这口舌不知道多利,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她感觉自己今儿明显不在状态,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