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你说生命是什么?”天澈幽幽问道。t花尔锦轻轻捻去掉落在天澈发际的叶子,眉头微微挑动,良久才沉吟出声。
“生命于我来说,或许是拯救,或许是消亡,更带着一叶障目的执念,和徒劳无动的自残。”花尔锦说完,连自己都不由讶异,若是放在以前,她根本就不会和别人谈及这样深的话题。
天澈听闻,眸子里的光芒更加幽深,似乎是有所感触,却又窥探不出究竟。待得天澈看清躺在床上的翠玉时,就连一贯淡然清冷的眸子,都不禁升腾起怒火。
“姑爷,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求你救救翠玉啊!”红玉看到天澈,知道一定是小姐带着他来的,不由再次跪倒,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
“你先起来,我可以试试,至于结果,可能还是要看翠玉了。”天澈淡淡的说,花尔锦将红玉扶起来,两个人看着站立不动的天澈,不禁有一丝疑惑不解。
花府的人大都陷入了深眠,却有人在生死之间不停的挣扎着,如同最无能为力的命运。
“阿大,那边有情况了吗?”花心灵在床榻上辗转未眠,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花尔锦清冷的面容和临走前的警告。
阿大闻言,立马跑了过来,身上的肥肉随着跑动一颤一颤。“小姐,你快休息吧,郎中看了都摇头走了,不会有事的!”阿大眸子中是满满的自信。
“可是…”花心灵眼里犹疑不定,在这个节骨眼,最害怕出现什么变动了。
阿大看着自家主子明明已经疲累不堪,还没有一丝想要入眠的迹象,知道是对那件事情放心不下,于是凑近花心灵身边,在她的耳边低语。果然,花心灵听闻,先是惊骇不已,最后安心的点了点头。
“花锦,有银针吗?”天澈从衣襟出掏出一个翠绿小瓶,回眸看向身侧的花尔锦。花尔锦立马凭借着以前的印象,便从丫环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套还算齐全的银针,递给了天澈。
天澈接过银针,将翠绿小瓶拧开,一股清淡的幽香立马飘逸出来。“这是?”花尔锦对药理有一丝了解,刚刚闻到这阵异香,不由惊奇。
“你预想的没错,是凝香露。”天澈将银针小心翼翼的探入瓷瓶内,再拿出时,整个银针也都变成了碧绿色。
“翠玉现在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药物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唯一可施的便是针灸治疗。”天澈一边说,手上已经是开始有所行动,手在半空中上下翻飞,看的两人都眼花缭乱了。
花尔锦静静的看着,不经意的抬眸,发现天澈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由从身侧掏出绣帕,轻轻为他擦拭。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窗外已经隐约响起鸡鸣。
“皮球你出来。”就在天澈刚刚将最后一枚银针扎入翠玉的体内之时,清冽的声音复又响起。花尔锦不明所以,让皮球这个时候出来干嘛,可是下一秒,空气传来不安的波动。
“主人,我…”皮球悬浮在半空之中,看着天澈的大眼睛,有隐约的不情愿,直到天澈寒眸微眯,皮球这才忽闪着翅膀,在翠玉身上来回的飞动,穿梭不停。
“重色轻友的家伙,为了讨好面前的美人,连多年的感情都弃之不顾。”皮球一边在空中忙碌,嘴里一边碎碎念,听得花尔锦身上的鸡皮疙瘩泛起,依然是喋喋不休。
终于,天光大亮,太阳从天际升起,花尔锦看着面色有些红晕起来的翠玉,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看向天澈的时候,暖暖的微笑,这才惊觉,天澈一夜未眠,体力消耗过大,已经面色苍白。
花尔锦让红玉好好照顾翠玉,一有消息就过来通知她,安排好了一切,花尔锦休息的时候,花府的下人们已经都起来打扫了。
“小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刚刚迈入房间,便有下人来通报,花尔锦点点头,随即往大床上一躺,呈现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
“你说,父亲找我去,是所为何事呢?”幽幽问道,花尔锦将坐在床沿处的天澈扑倒,腿手轻轻的放在胸膛处。
“应该是的事情。”天澈的手,缠绕上花尔锦的满头青丝,兀自在指尖把玩,双眸却已经微闭。昨晚确实过于疲累了,没有听到花尔锦的叹息声,也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好在一切有你!
花铭烦躁在厅前来回踱步,花叔看着难免焦急,也不知道老爷晕不晕,反正是再转下去,估计就得将他给看晕了。
“父亲你找我?”花尔锦人未到声音先至,花叔立马眼里露出一丝喜悦,自己慢慢退了下去。花铭却是半天沉默不语,回眸定定的看着花尔锦,好一番审视,花尔锦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目光看的窒息了!
“锦儿,总感觉你变了!”叹息一声,花铭坐下来,手里端起一碗清茶,眸里色彩起伏。
“那父亲是觉得我变好还是变坏了?”花尔锦浅笑,并未觉得拘谨,随意坐下。
“觉得你变得有主见,坚强果敢。”花铭边说边回忆着,以前的锦儿,虽然善良,但是骨子里一直存在着自卑,在府里,因为庶出的身份,没有少受下人们的冷潮热讽,而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尔锦将上好的茶器往桌上一摆,眸子里一丝精芒闪过,父亲的话似乎有言外之意。“经历过生死的人,难免会将些事情看淡,或者是我现在为自己而活。”花尔锦说话之际,紧紧盯着花铭。
花铭脸色蓦然一变,时隔那么久,他以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