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皇城外乌黑密集的人流,却分不清楚,哪些是尸体,哪些是即将坠入地狱的亡灵。
盛暮年一身白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而他身后的红衣,没有丝毫的退缩,始终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杀敌,鲜血溅落在脸上,身上的伤惨不忍睹。
“盛暮年,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挽回一切吗?”盛暮越迎风站立,他手中的长剑垂向地面,一滴滴的鲜血正从剑尖缓慢的滴落在地面,转瞬消失于无形。
“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残忍,原以为你只对我下狠手,没有想到,你连父皇都不想放过。”盛暮年手中的长鞭舞动,紧接着便传来皮开肉绽的声音,以及众多人的哀嚎之声。
“你,你都知道了?”盛暮越脸色突然大变,他一直借着父皇的名义想要除掉盛暮年,没有想到,他不仅仅知道这一切,连他在宫中准备对父皇下手,也拼命的阻挡。
“我为什么不知道,从前不知道你的心有多黑,现在我总算了解。”盛暮年冰冷的面容带着不容忽略的气势,手中的长鞭直接朝着盛暮越的脸上招呼过去。
盛暮越眼见着长鞭直击自己的脸,不由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而后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细痕,直接袭向盛暮年的脖颈。
“你这次输定了,寡不敌众,说的就是你这类妄自菲薄,自高自大的人!”在无限逼近盛暮年的时候,盛暮越突然出口,手中的长剑眼看着要没入盛暮年的脖颈,却被后者一个轻易的闪身避开。
“越儿 ,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吗?”城楼之上,突然传来了激越人心的声音,只见盛傲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站在寒冽的空气中,眸子里带着沉重的暮霭。
“父皇?”盛暮越抬眸注视着那浓缩的小小身影。往日强壮的身躯此时已经变得苍老,内心深处不由一颤,可是,他依旧别过自己的视线,嫉恨的看着眼前的盛暮年。
“即便我知道会输,但是我必须要战,为了盛筵国,更是为了自己。”盛暮年心里明白,倘若此战役自己不能取胜,就可能面临着死亡。因此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好。那我就成全你。”盛暮越说完。大手一挥,而后更多的军队蜂拥上前,与之前的人更加猛烈的厮杀在一起。
盛暮年身上的伤口一道覆盖一道,鲜血渗出衣衫。渲染成大朵大朵的红色雪莲,红衣看着他依旧在人群中忙碌的身影,眸色不由变得疼痛起来。
就在盛暮年踉跄着后退一步的时候,盛暮越突然飞身上前,而后剑尖直指着他的心口处。
“不要!”那一瞬间,红衣的眸子瞬间睁大,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心跳也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她挥剑砍向自己面前的人。而后整个身体飞扑上去。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锋利的切割声传来,伴随着红衣的身体缓缓降落,盛暮年眼睛瞬间变红。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拼出全身的力气,一剑刺在了盛暮越的泄处。
“红衣,你忍住,我帮你疗伤。”一向见惯了生死的盛暮年在此刻突然变得不知所措,他捂嘴衣心口处的那道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渗透出来,点燃了寂寥的空气,血腥味缓慢弥漫。
“主人,红衣可能再也无法陪在你身边了。”随着红衣说话,鲜血从嘴角处溢出,她微微咳嗽了几声,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出现在自己眼前无数次的容颜。
“红衣,谁允许你离开的,我不允许!”盛暮年一点也不顾及自己面临的险境,只是将红衣牢牢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口中呢喃着。
“别这样说,是红衣福薄,红衣只盼着以后主人能够多舒展笑容,不要再苦着自己了!”手终于触碰到那一张绝美的容颜,红衣细细摩挲,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中。
突然,寒光一闪,红衣眸色突然一变,仅凭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将盛暮年一掌击飞出去,而后自己的身体直面迎上那浓烈的一掌,如破裂的蝴蝶,掉落在地面。
盛暮年的瞳孔蓦然睁大,他没有想到盛暮越会在背后偷袭她,而红衣在临死之际居然又为她挡下了这一掌,心里的愤怒一瞬间爆发,直接闪身到了盛暮越面前,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怎么,你想亲手杀了我吗?”盛暮越的眸子里尽是讥讽,刚才的一幕不得不说,震撼无比,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甘愿让红衣舍弃自己的性命,而想想自己的身边,他突然觉得无比的疲累。
“杀了你,我怕沾染上你的脏血!”盛暮年眸色一变,心里复杂异常,一个是自己忠心的下属,一个是自己同父的兄长,可是为什么,他要做出如此艰难的抉择。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皇城外面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之声,紧接着,身着统一黑衣的人冲破了盛暮越的围堵,直接朝着皇城厮杀而来。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军队,盛暮越眸中一丝不解,盛暮年也同样是迷茫。可是很快,盛暮年便知道,这些人是来援助自己的,之前的残败局势很快扭转过来。
“哈哈,枉我苦心积虑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盛暮越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之前狰狞的伤口,在此时显得愈加狰狞。
盛暮年看着几近疯癫的人,眸子里一丝哀怜闪过,待意识到什么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盛暮越手中的长剑已经狠狠的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即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