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在田间小道上,遥远的农庄里还隐约升腾起袅袅炊烟。这是一个距离帝都二十里的村落,花尔锦闻所未闻,不过放眼望去,视野倒是十分开阔。
“这里是寒瑶村,村民生活贫困,不过民风倒是淳朴。我上次来此山上狩猎,无意发现了你那个婢女的下落。”天瑞边说,顺手在路上摘下一朵野花,意欲往花尔锦头上别去。
花尔锦见一双手往自己头上袭来,下意识的一动,避开了天瑞,一边的天澈看在眼里,满眼的笑意迅速蔓延。
一朵野花,掉落在地上,天瑞眸光深沉的看了几眼,脚步快速的往前走去,留下花尔锦和天澈在后面跟着。
“你说你们是来找翠玉的?”一个老汉背着一个大竹篓,背有一点陀,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苍老。
“恩,大爷你可以告诉我们吗?”花尔锦点点头,看来真的是找对地方了,一看大爷的神情,就知道这里有翠玉这个人。
“就在前面的村落里,你进了村子后,往前直走,第二家门前立着一块贞节牌坊的就是了。”老汉用手指了指,说到贞节牌坊,眼眸里还流露出一抹敬意。
花尔锦有些疑惑,贞节牌坊并不算少有的事情,可是在村落,有一块贞节牌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为何翠玉以前会被送到集市上,要准备贱价卖掉?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前去看看。”天澈从袋囊里摸出一小块碎银,交给老汉手里,还微笑着道谢,老汉有些受宠若惊,拿着银子笑眯眯的走了。
三个人按照老汉指明的路,果然就找到了那一家,门前立着的一块贞节牌坊,仿佛年代已久,隐隐有些陈旧的感觉。花尔锦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良久,才听闻里面传来一声回应。
“你们找谁?”一位有些衰老的农妇打开门,声音沙哑的问道,看向花尔锦等人的眸子有一丝疑惑不解。
“我们来找翠玉,她在吗?”花尔锦心想,这位或许就是翠玉的娘亲了,看起来应该是身体比较虚弱,脸上肤色蜡黄,或许是生活不好的缘故。
“那你们是谁?”农夫听到花尔锦提到翠玉,有一些激动又有些防备,伸手还欲将门闭合,可是天瑞伸出手,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我们是花府的人,这位就是翠玉的主子,你进去说一声,她家小姐来看她了。”天瑞说话向来快,天澈和花尔锦还来不及阻挠,就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砰!”门被大力从里面甩上,花尔锦难以想象,里面那位孱弱的农妇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或者说是,她对花府究竟心存了多少不满。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一个丫头而已,值得你那么用心吗?”天瑞嘴角微撇,这才刚上门,就被甩脸子了,那要是进了那家门,还指不定会受到什么礼遇呢!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翠玉。”花尔锦坚定的摇摇头,翠玉是她的丫头,那日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遭此等罪,自己来看看她,无非是想知道她可否安好。
“你们进来吧!”就在花尔锦觉得自己的腿站的快要麻掉的时候,门再度被打开,可是这次出来的却是一个十来岁大的男孩,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三个人走进去,瞬间占据了屋子里的一大半空间。破旧的小木桌,油乎乎的灶台,还有被隔开的一张小床,再进去一点,是一张能够稍微大一点的木床,上面的被子已经能够隐约看到暴露出来的棉花。
仅是一眼,花尔锦就看到了翠玉,她半靠在墙上,看到有人进来,身子微微向外探出,那一刻,花尔锦抑制不住的,眼泪差点就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翠玉。”花尔锦缓慢走过去,天澈停住自己的脚步,将头撇向一边,像这样的场面他是很不乐意见到的,尽管在很多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他也曾为了某个人歇斯底里的哭泣过。
翠玉见到自己的小姐也是激动了好一阵子,可是她不能言语,呜呜哇哇的说了半天,花尔锦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能重重的点头,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
“谁让你们进来的?”突然,一声肃穆的声音响起,众人惊闻声音看去,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个两鬓发白的老者,手里还拄着一个拐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沧桑又狰狞。
翠玉一听到声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老者的面前,嘴里不停歇的解释着,可是她越想解释,老者面上的愤怒愈加深刻,将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似乎是无声的警告。
“我们家里不欢迎你们,出去!”老者似乎是家里的权利核心,他一出来,刚刚的农妇就畏惧的站到了一边,小男孩也是靠在了小木桌上,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发怒的老者。
花尔锦闻言,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可是猝不及防,老者的拐杖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站在远处的天澈见到这一幕,仅是瞬间便移到花尔锦身前,堪堪替花尔锦挡下了那一击。
“出去!”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混乱起来,老者将花尔锦他们一并推到门外,随后极其大力的将门甩上,闩上门之后还觉得不放心,又将门打开,愣是扬起拐杖,一路将花尔锦他们往村口的方向赶去。
“算了,你们也是好心来看玉儿,只是别再来了吧,老爷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先前的妇人跟了上来,不由叹息的说道。
“大娘,翠玉,我想带她走,我以后会照顾好她。”花尔锦有些放心不下翠玉,她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