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双手被人反剪,被迫弯着腰。他如何也是个武林高手,在龙虎卫中能力也是能拔得头筹,深受皇帝信任的,如今却被不起眼的几个人捕获,且按压在萧错的面前。
这人初见面就带着好几层面具,时而是乞丐,时而是护院,时而又是贵公子,一次次的与他作对,让他在人前颜面尽失,让傅萦对他也产生了误解。
他临出门前给他使出个手段,谁知他虽被捕了,却摇身一变成了大周朝的湘亲王。现在又趁着他回来之前谈成了与傅萦的亲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被压制,现在还要弯着腰仰望他,他怎么可能服气。
顾韵瞪着眼不言语,将萧错看的禁不住笑了,“顾大人这是在闹脾气呢?我若是你可不这么急着耍脾气,回头在你们皇上的面前还都不知该如何交差呢,如何也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好想办法啊。”
顾韵被气的面上涨红,“不劳你费心!”
“不必客气,好歹你我也是相识一场。”
顾韵……
萧错看向侍卫时,便凝了笑意,冷冷道:“带去给你们国的皇帝,这位大人应该是你们国龙虎卫的大官吧,翻墙到本王未婚妻的府中来是什么意思?有正门不能走吗?还是说,与昨日盗匪之事有关?别忘了,本王给你们的时间还剩下不足三日。”
院门前早已聚集了东盛国安排来的护卫,见湘亲王发了话,都大声应是,便有人上前来拉扯着顾韵,“王爷放心,咱们定然会回明皇上的。”
萧错淡淡的点了头,摆手示意人将顾韵带走。
顾韵既惊又怒,随后不止休的恐惧似一条条冰凉的小蛇从北极攀援而上,将他紧紧的缠绕住。
在湘亲王与他之间取舍,不必想都知道孰轻孰重。
“义母!”顾韵放声大呼:“义母,儿子就要被带走了,您快出来啊!”
屋内的宋氏坐在傅萦床畔,早已将外头的对话听的清楚,焦急的低声道:“他虽有做错的地方,可罪不至死,现在这样若被送进宫里怕是不好!”
傅萦一把抓住了宋氏的手,撑着虚脱的身子要起身,愤然的气音歇斯底里:“如果是他派人围杀我们呢?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巧!”
宋氏看向傅萦的眼神充满惊愕,与其说是惊愕傅萦的说法,更惊愕的其实是她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多想能有一件事证明顾韵不是那样的人,可她找不到!
愣神间,顾韵已经被押送出去。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寥寥仆婢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萧错负手站在廊下,望着院中凌乱的脚印,这才道:“阿圆。”
“奴婢在。”
“去找牙婆来,府里又该买办仆婢了。”
阿圆见萧错目光恻然,便知自家主子也是想起了死去那些无辜的人心软,道:“那些人若有家的,奴婢就做主给一些抚恤吧。”
“你想的周到,就这么去办吧。”
“那给多少银子为合适?”
萧错想了想道:“都给五百两银子。若是那些家中只剩下父母老弱的,就买个合适的人来服侍吧。那些寻不到根的,就一并厚葬了吧。”
“王爷仁慈,这在咱们大周朝旧历上也是没有过的。”
“银子从我的私库中提,这些事就别去烦扰武略侯夫人了。她心情也不好,还受了伤,不要傻丫头还没好起来他再病了,那样萦萦岂不是更揪心。”
“王爷对七姑娘的好真是没话说。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萧错沉吟道:“备马,蒋嬷嬷的那一份抚恤,我亲自去送。”
阿圆闻音知雅,立即笑着道:“那奴婢先去将仪仗预备好。再将先前请好的大夫也叫上。”
萧错莞尔,拍了拍阿圆的头:“快去吧。”
阿圆立即愉快的飞奔着下去。
傅萦这厢正与宋氏相对无言,还是一旁的傅薏抹泪道:“母亲,萦萦说的对,您对墨轩虽有那份心,可他从前做的都是什么事呢?他的心思不单纯,太过于功利了,是他辜负了您的一片心,如今七妹妹劫后余生,咱们的日子要接着过,眼也要往前看才是,如今庆幸的是好在七妹妹没事。否则咱们可不知要怎么哭去。”
“是啊夫人。您看开一些,您对那孩子毕竟也已经尽了心力了。”俞姨娘也劝。
宋氏点头,“你们不必担心,我心里有分寸。萦萦和薏姐儿是我的心头肉,只要你们好好的,其余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躺在床榻上的傅萦这才顺了气。
片刻后才问:“珍玉呢?”
宋氏离着近,听清了傅萦的问话,便道:“那孩子昏睡着,我安排了两个婆子服侍着,大夫也一直都在。虽未伤及内脏,却也是失血过多,能不能熬得过来全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傅萦点了点头,“用好药,库房里还有好人参。”
“娘知道。好歹那是一条性命,人命总要比人参贵吧?你放心。就连糖球那小东西都知道回去找主人呢,畜生尚且通人性,何况人。”
傅薏笑着道:“糖球是懂事的,昨儿在我哪里,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看那小家伙瘦嶙嶙的,要不抱来给你瞧瞧,见了你平安,说不得它就肯吃东西了。”
傅萦点了头。
傅薏去外头找来了糖球时,恰看到阿圆在院门前与个婆子说话。
见是傅薏,阿圆笑着到近前行了礼:“四姑娘,您在这儿呢,恰好王爷让来告诉一声儿,他这会子去田庄上了,第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