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行人是自傅薏与宋沾的婚事办完后,三番五次的入宫请求,才得了帝后的允许,跟随廖家镖局人马一道来的。
因是女眷,又不能似走镖的人那般风餐露宿,是以不过几日功夫就被镖局的人落在了后头。好在他们也不焦急,只管带了护卫一路游山玩水一般,整用了一个多月才来到大周都城。谁料想兴冲冲地到了女儿与女婿府门前,得到的却是湘亲王与王妃游湖时遭遇刺客不知所踪的消息。
廖氏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宋氏眼疾手快的扶着母亲,怒声问阿圆,“你说人不见了!几时的事,到底怎么一回事?”
阿圆知道萧错对宋氏的恭敬,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又因外头毕竟人多口杂,不好叫人站在府门前说话,就将宋氏一行人都让进了王府。
到了前厅,阿圆带着小宫人们郑重的重新行过礼,这才道:“武略侯夫人也不要太过于担心,王爷武艺高强,带着王妃施展轻功离开,那些人根本追不上他们,想来这会子王爷和王妃是有事情暂且绊住了脚,还没来得及赶回来罢了,您几位千万不要担心,咱们也不能自个儿乱了手脚不是?”
廖氏缓过一口气,慢慢的平息了方才的焦急心情,强迫自己冷静,道:“你们王爷和王妃自出去后就再没来过信儿?”
“回夫人的话,暂且还没有呢。”说到这里,阿圆心内也是隐隐的焦急。但是这会子本来就是天下大乱的模样,龙颜震怒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宫里说不定都已经乱了套,王府里这些下人更是过的朝不保夕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
他如今是王府里的管事太监,若是不能稳住阵脚,可怎么领着王府里的人做事?怎么能叫王府继续维持原本有条不紊的状态?
阿圆苦笑垂眸。
廖氏与宋氏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且对阿圆的苦衷也是十分了解,见状便也不再追问。
阿圆吩咐人去安排科院卧房安置宋霄、宋沾与傅薏夫妇以及宋氏和廖氏。
宋氏和廖氏商议了一番,就要亲自出去找。
阿圆将二人拦住了:“您二位可千万别在出去。此番王爷有事还不知是怎么个缘由来的,王爷对王妃宠爱如今也是人尽皆知,若是那起子小人对您二位不利,拿捏了您在去威胁王爷呢?可不要王爷没事平安的回来了,您两位在丢了,那奴婢可是砍一万次头都抵不上这个罪过。”
宋氏与廖氏闻言对视了一眼,只得妥协了。
宋氏安慰的拍了拍阿圆的肩头。虽面前这人是个内侍,可他们早些年就相识,且阿圆生的虎头虎脑的声很是讨喜,宋氏觉着若是家里人再但凡再有一丁点办法也不会让好生生的儿子去断了尘念做太监。对这样的人,宋氏没有轻视,只有怜悯。她倒也社不得去为难阿圆。
“罢了,这两日就听你的,我们暂且呆在王府,哪里都不走动,但只有一样,若得了阿错和萦萦的任何消息,你一定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阿圆连忙叩头行礼:“是,奴婢多谢武略侯夫人体恤,您放心,只要一得了消息奴婢就立即来回您。”
“罢了,你也是怪可怜见的。这些日他们不见了,你保不齐要受多少的牵累。”
阿圆感动,眼泪险些落下来。吸了吸鼻子道:“奴婢这点都不算什么的,只要王爷和王妃都平平安安的。那起子小人从中作祟的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武略侯夫人和宋老夫人都请放心,皇上对王爷很是在意,如今连精龙卫的人都出动了暗地里寻访爷们的下落呢,相信歹人见了如此状况,应当也会有所收敛的。”
“但愿如此。”宋氏与廖氏回了客院,嘱咐了宋沾和宋霄不要胡乱走动。在萧错等人回来前,都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不要再生事端让王府难做。
这时的傅萦已经觉得好多了,腹部再无沉重坠痛之感,人也精神了不少。萧错又抓了几日的药,就带着傅萦离开了医馆,往城中偏僻之处才刚租了几日的民居里住下。
他们二人虽都衣着寻常,可到底气质不凡,萧错来回出门怕叫人瞧出端倪来,都尽量在夜里宵禁之后,运足了轻功才能四处探视。
傅萦则基本都在家里养着,她爱吃,又会吃,这两年宫中调教了厨艺她从未荒废,是以每天萧错在家负责烧火劈柴,傅萦负责洗米煮饭的日子,二人合作起来天衣无缝,且从中体会出许多的自在惬意来。
“这果真是偷来的悠闲啊。”萧错打着赤膊在院子当中劈柴。
他身上肌理分明,着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古铜色的肌肤结实有力,背上的两道疤痕更增几分男子气概。
傅萦就斜歪在醉翁椅上,一面悠哉的择菜一面欣赏他的好身材。
“咱们都已在外头逍遥了好几天了,宫里那方真的没问题吗?”
“怕什么的?”一斧子将柴火劈开做两半:“你只说在外头与我过这样粗茶淡饭的日子感觉如何吧?”
“我自是无所谓的。只要偶尔吃顿香酥鸡就行。”
“你要求可真低。”萧错失笑,回头拄着斧子看她。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细棉布褙子,长发在脑后以桃木簪子随意挽成个发纂,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角脑后,只将不施粉黛的人衬的更加明艳照人,且孕中的她又增了不少慵懒,萧错觉得其实只在这里看着她都是一种幸福。
也难怪二皇子会说他如今是消磨了意志。
若是这种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