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错抿着酸梅汤,心念转动之间已经打定主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瞒她的好,免得她心思重,整日胡思乱想的难免又增一层心病。
萧错便将方才所看所听简略的说给傅萦。
傅萦听罢抿着唇半晌都没说话。
倒是她多心了,想不到傅翎真的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直接将人送进来。只是听萧错的说法,傅翎仿佛还与不少达官贵人有所勾结。
“那个年轻公子就是你说的皇上妃嫔家的外甥?”
“是贤妃曹氏的外甥姜兴业。”
“想不到这样的人都要叫傅翎一声主上……阿错,你说她到底给这些人用的是什么药?如今还好,她尚且能够用药控制达成目的。可将来这些人万一有一天不服管了呢?或者万一傅翎没有药了呢?那又要怎么安抚这些人?这些人可都不是心甘情愿追随她的。多半都是被她以药控制的,这样下去她只会越陷越深,可要如何善后呢?”
“傻丫头。”萧错摸摸她的头:“你倒是肯为她想,可是她却未必肯为了你想。”
傅萦其实很想说“她肯为了你想就够了。那样她自然也不会伤害了我。”可终究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等有违伦常之事萧错不会接受,只会觉得难堪。
傅萦只好道:“那毕竟是你侄女。”
“小笨蛋。”萧错爱惜掐她的脸颊:“她做那些事不值得你原谅,你也不必为了看在我的份儿上去原谅她。下次见了她,若她对你不敬,你大可以来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傅萦摇摇头。其虽然很恨傅翎,可她宁可从此以后与傅翎不在接触,也不想让萧错去与她有什么交集。
萧错见傅萦沉默,且眸中似有忧色,心里便突的一跳。他都看的出傅翎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傅萦是女子,又心系于他,且十分敏感,她会不知道?
思及此,他立即觉得脸上发热。又是焦急又是难堪。想解释,那种话又说不出口,半晌方挤出一句:“你只要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便足够了。其余的你都不要想。”
瞧他紧张的那样子,傅萦噗嗤笑了:“我当然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难道我会不了解你的人品?如今回想当初所有的一切,我只觉得无比庆幸能够遇见你。”
萧错见她并未动气,且说的话也是真心真意的,笑容便重回脸上,叹息着拉过她的手。仔细又虔诚的吻她的指尖。
“该是我庆幸才是,若不是当初有皇兄失踪的事,我是如何也不会想到要去东盛的,说起来还要感谢皇兄。”
傅萦禁不住又笑:“照你这么说。不只是要感谢皇兄失踪,还要感谢让皇兄失踪的那个人才是。否则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自然就没有你我相遇。”
“说的也是。”萧错竟然认真思考起来,仿佛是在想要如何谢谢这人。
二人有说有笑之时,外头阿圆便低声回道:“王爷,向大人求见。‘
“哦?”萧错挑眉。想了片刻便道:“你去告诉向怀义,本王不喜欢与自作聪明的人打交道。若是她觉得自己够聪明,能够将本王也愚弄在内摆布的话,那就请他回去吧。本王这会子只等着缉凶的结果,也好尽快启程呢。”
阿圆闻言行礼应是,就往外院去了。
傅萦则拉着萧错问:“怎么不见向怀义?”
“他胆敢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送个女人来,险些就将你我好好的感情掺入隔膜,这样的人我懒得理会。”
“想不到你竟然会记仇这件事。”傅萦诧异的道:“我又没有误解,更没有为了谁而难过,你对我还是一样的好,咱们之间也如从前,他原也是一番讨好的意思,你也就别与他计较了。往后朝中用人的时候还多着,你如今又有了兵权在身,多个朋友多条路。”
萧错看她侃侃而谈开开合合的小嘴,听着娇软又耐心的声音慢条斯理娓娓道来,且每一句都是在为了他考虑,一时间就觉得心痒的很,拉过她来让她坐在腿上,就去堵了她的嘴。
傅萦起初羞恼,可到底力量上无法抗拒,心理上不愿抗拒,最后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中,仰着头任他索取。
到后来二人都是气喘吁吁,萧错搂着她腰身,双腿像是哄孩子一般的颠动着,道:“听媳妇的话吃饱饭,好吧,这一次我就不与向怀义计较。下次他若是在自作主张,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傅萦在他怀中点头,头顶碰触他的下巴,碎发引得他下巴上一阵痒痒,又嬉笑着往她腮边去蹭,傅萦怕痒,自然左右闪躲。
二人嬉闹之时,外院待客用的正堂内阿圆正亲手为向怀义斟茶,“……向大人也是王爷看重的人,最难得的是有才有德,有胆有识,有情有义,最要紧的还有胆识。王爷提起向大人所做所谓,还赞不绝口呢。”
向怀义本就是揣着忐忑的心来的,这会儿在听阿圆劈头盖脸的一通夸赞恭维,心里越发的没底了。尤其是他说起“所作所为”,他最近做的一件就是将月娥送了来,本以为会讨得萧错的喜欢,却想不到人竟然退给他了。
人退回去也罢了,这会子王爷竟不肯见他,只是让身边的内侍来招待,说什么看重,说什么赞赏,王爷不肯见他,就足以证明他这一次是将湘亲王给惹怒了。
向怀义面上的表情僵硬,笑容强挤出来:“圆公公过奖了,下官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至于说有胆识……下官愚昧,到底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