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萦闻言沉默了。
阿圆跪坐在车门前,仔细的打量傅萦的神色,心内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事告诉萧错。因为傅萦今日这般反复去问过去的事着实反常的很。
傅萦再度从阿圆口中确认了当初二皇子失踪和寻会的年纪,只觉得十分的巧合。
“也就是说,太子太后垂帘听政的头一年去的。二皇子则是翻年就丢了。然后等圣安太后归天,不出半年二皇子就找到了?”
“额……王妃,您这么说可就深意满满了。”阿圆被傅萦的说法惊出满背脊冷汗来。
傅萦挑眉一笑:“你也觉得有深意了?”
阿圆……
“那么,想来阿错早可以察觉了。皇上也是。满朝之人只要知道的都觉得是了。我又不是天才,没道理这种事情我想得通别人想不通。”
阿圆咳嗽了两声,低声嘀咕:“别人想得到,可没人敢这么去联系。”
“正因为没人敢,才古怪。”傅萦闭上眼靠着背后的锦缎大引枕,依旧低声道:“你家王爷是个重感情的人,对皇兄太过信任,早前说是要去封地远远地走开,离开了这个是非圈子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想来,王爷毕竟是先帝遗腹子,是皇家血脉,生母又是垂帘听政过的圣安太后。圣安太后当年又直称得上是个叱咤风云的女中豪杰。”
傅萦忽然睁开眼,平日里水濛纯澈的眼中是截然不同的锐利:“任何一个帝王,恐怕都不会愿意自己践祚了朝政上依旧要被人指手画脚吧。何况那人还是个女人,且不是自己的生母。”
“王妃,可,可不敢这么说啊!”阿圆背脊上都被冷汗湿透了,压低了声音以气音急切的道:“您这么说,若是叫外人听了去,可将王爷置于何地呢,虽然过去有这些过往。可是皇上对王爷的宠信却是从不掺假的啊。”
傅萦闻言原本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松了一些。
“好吧,你说的是。”傅萦叹息道:“过去的事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你我所知道的都是以讹传讹,其中真假难免有出入。要紧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撩起窗纱看向外头的光景,喃喃道:“只希望皇上回宫,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到时即便有隐患,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团混乱。
阿圆赔笑应道:“王妃不必担忧,王爷不会有事儿的。一切都会逢凶化吉的。”
傅萦只是微笑点头。
阿圆心里的空洞之处却是越来越大。
他跟在萧错身边冷眼旁观着,其实一直都担心自家主子太过优秀找人妒恨,今日被傅萦这般一问,原本熄了的心思又燃起来,偏他身微地位什么都做不成。
这样只能干着急的境况,也着实是急死个人。
阿圆陪着傅萦一路说话解闷的回宫去,萧错则与司马信和二皇子率领朝臣往城门前去迎接皇帝圣驾。
然而等了片刻,也命人往避暑山庄方向去迎接,却并未迎到人。
“回王爷,二殿下。卑职一直迎到了红枫山处,也没见到圣驾,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出入啊。”
萧错心中已百般焦急,急忙再度命人往避暑山庄方向打探,而天色渐渐晚了,也不好让众位大臣都在此处傻戳着,便只能各自散了。
萧错回宫,与二皇子、司马信去了养心殿。直等到三更半夜,瞧着今夜也不可能有消息才各自散了。
二皇子到底放心不下皇后,便去了坤宁宫。
萧错则回了后院侧殿。
傅萦见萧错回来且面色阴沉。又已听说了皇上到现在还没个消息,便也不细问他,就只亲自服侍他盥洗更衣,二人早早歇下了。
皇后在宫中焦灼之际。曹贤妃处听说萧错一行人没迎到皇帝,也有些意外。
“怕是有什么事在路上耽搁了吧?”曹贤妃如是安慰自己。
可是心还是悬了起来。
那些人的消息该不会不对吧?
次日,八百里加急回报,皇帝仍旧昏迷之中,并未清醒!
昨天众人有多欢喜,此时就有多失落。
萧错呆呆立着。竟然有片刻,没回过神来。
一月散的药效怕是要到时限了,皇上还没醒来,会不会……
只要一这么想,萧错心里就如同针扎刀割一般。
二皇子与司马信也十分惊讶。
倒是皇后听说皇帝没醒,曹贤妃是扯谎,当即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奕奕起来。
再一想都是因为曹贤妃一番闹腾,竟害的她几天时要说的话都没说完,全叫她一个人给搅合了,当即气的恨不能将那贱妇剁了喂狗。
“曹贤妃居心叵测,谎报皇上情况,又有意破坏祭天,着实该杀!念其身怀龙嗣,暂且不做处置,先行打入冷宫,待生产后再做定夺!”
皇后的吩咐铿锵有力,宫人们得了吩咐气势汹汹冲往曹贤妃处。
曹贤妃一听皇后要将她打入冷宫,当即发了狂,摇头连连大哭道:“我被骗了!这件事与我无关啊!我是被骗了!”
大哭之时许是晕头转向,竟从丹墀上跌了下来。
宫人们见状真真吓呆了,慌忙的去请太医。
曹贤妃在如何,也是皇帝妃子,腹中怀着的是龙种!
这边曹贤妃处闹起来,傅萦也得了消息。她想去看,萧错却道:“叫他们闹去,你别去参与,免得波及了你。”
傅萦无法,只得在养心殿陪着萧错。
皇后却去了。
曹贤妃摔倒之后就一直呼痛不止,皇后急忙命太医诊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