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蝎子仿佛突然被惊醒的梦游者,有些仓皇地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她迅速将两只手绞在了一块儿,脸上还有些可疑的红晕:“我,我去那边坐下了!”
最后,她从厨房把黑发的船长给端出来了。
谢天谢地,尼古拉斯已经没再穿着那条小兔子围裙了。
玛格丽塔精准地将尼古拉斯摁在了瑟罗非身边,笑眯眯地一拍手:“好多个朋友,一个男朋友!真是美好的一天!”
瑟罗非按了按额头,正要开口把这糟心事儿解释清楚,却听玛格丽塔抢先一步问起了阿伦夫妇的近况。
“……感觉距离上一次和阿伦太太交谈,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啦。都怪我平常不怎么出门,还是上一会罗尔回家,我才得知你父母已经搬走了,听说来了不少人,匆匆忙忙的……没什么大事儿吧?他们现在都还好吧?”
瑟罗非有些小紧张。
从法师一家口中得知的,“来了一堆人把阿伦夫妇呼啦一下搬走了”的事儿,她在刚到南十字号的那几天就问过了希欧。希欧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当时那个叫做佐拉的长老院卧底彻底撕破了面具开始挑事儿,希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父母的安危。他虽然自个儿不能靠岸,但依旧是通过一些渠道将消息传了出去,请人连夜将阿伦夫妇带去了玛蒙城一个隐秘的居所。
如今面对玛格丽塔的询问,希欧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只见大副先生面不改色,无比自然地将玛格丽塔的话头接了下去:“多谢您的问候。之前是父亲的一位幼年好友辗转定居到了玛蒙城,不知为何就打听到了父亲的下落。多年没见,那位伯伯就急着把父亲母亲接过去叙旧,动作仓促了些,劳烦您挂心了。”
玛格丽塔舒了口气,眼睛又快乐地眯了起来:“没事儿就好。”
瑟罗非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妈,你今天有和希金斯太太、和小安娜说过话么?刚才我去敲了她们家门,没人应,怎么她们今天不在家?”
玛格丽塔显然也是有些吃惊:“她们都不在家吗?这可不太寻常!小安娜昨晚还来给我送了点儿树莓蛋糕,今天倒是没有见过。”
瑟罗非皱了皱眉:“我去法师先生那儿问问,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顺带也邀请他们来我们家吃饭。”
——————————
瑟罗非敲了挺久的门,法师一家在里头也没什么动静。就在瑟罗非奇怪嘀咕着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出门去了、准备掉头回家的时候,那扇门才被犹犹豫豫地打开了。
法师先生带着尴尬的笑容站在门口:“你,你好啊,瑟罗非。”
法师先生和瑟罗非差不多高。透过他的肩膀,她很轻松地看见了正匆匆收拾桌面的法师太太,和拿着一大堆卷轴跑进自己房间的杰克。
……这不是都在么,这是怎么啦。
瑟罗非心中疑虑,脸上却扯出了个大大咧咧的笑:“法师先生早啊。是这样的,我和妈妈要在家里办一个小派对,请大家吃吃东西、聊聊天。您来么?”
法师先生的五官好像不能做出除了尴尬之外的表情了。他讪讪地摆了摆手:“不,不去了,谢谢你。我们……和重要的大人物有约了,是我儿子的脸面,那几个大人物都很欣赏他——哦,虽然,要我说,这点儿成就对于杰克的天分来说,可不值得骄傲。”
说到最后,他一边想要极力谦虚,一边又实在没忍住得意洋洋的调调。瑟罗非光看着他都觉得辛苦,赶快顺着奉承了两句,问起了正事儿:“法师先生,你今天有见过希金斯太太和小安娜么?”
法师先生的表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那是一种混杂了轻蔑、嫉妒、和一点儿虚伪的怜悯的表情。
瑟罗非微微皱起了眉。
“她们啊——”法师先生拖长了声音,有些刻意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总说,人心不能太大,要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能力,才能不做出惹人笑话的事儿。这一点杰克就学得不错,可惜我没什么机会多教教安娜——”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瑟罗非急着打听希金斯太太她们的下落。
法师先生明显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但他瞟了一眼瑟罗非背后的大剑,最终还是老实道:“安娜也不小了,到了该学点儿什么的时候了。结果,你猜这么着?我们的房东太太想让把安娜送进玛蒙城的星辉女校!”
“哦,然后呢?”
“‘然后’?小姑娘,这个不是什么会有然后的事情!”法师先生的脸涨得通红,就像是在捍卫他神圣的魔法一般捍卫着这所瑟罗非从没听过名字的什么星星学校,“你不知道,哦,当然,你不知道这所学校……可是听我的,瑟罗非,你应该对它保有基本的尊敬!那是一所地地道道的贵族学校!那里有尊贵的教师、尊贵的学员,像房东太太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有入学的资格!”
瑟罗非熟练地忽略掉法师先生的全部废话,直击重点:“所以希金斯太是在为了小安娜上学的事儿奔波?”
“是的。要我说,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其实我觉得安娜就很适合去编织铺子做一个学徒。”
既然知道了希金斯太太和安娜没出什么大事儿,瑟罗非也就不想和这位一直不怎么投脾气的法师先生多说了。她照例递上了玛格丽塔烤制的小点心,就表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