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龙和李华林算是老熟人了,李华林任规划处处长的时候,张观龙是重点办的副主任,关系也还可以,不过张观龙是陈道民那条线上的人,和李华林路数也不同,所以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李华林见到张观龙进來,呵呵笑着站起來迎了上來,“观龙,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怎么舍得到我这座穷庙里來坐坐啊,咦,你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怎么,在哪里受打击了,,……”。
张观龙摇头苦笑道:“老领导,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陈道民出事了,人人把我当成他的人,见到我就绕道走,新來的这位厅长也对我不待见,我和陈道民有什么关系嘛……”。
李华林心道,陈道民在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跑得那叫一个勤快,到处以陈道民的心腹自居,现在却急着撇清关系了,嘴上却是呵呵笑道:“胡扯嘛,你是你,陈道民是陈道民,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你也算是高管局的元老了,论资排辈,轮也该轮到你來当局长了,进了党组班子,我们可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要守望相助才是……”。
李华林的话正戳中了张观龙的痛处,他愤愤不平地道:“别提了,现在谁还管你什么老资格哦,时髦话怎么说來着,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看新來的那位才多大啊,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了,他对我不待见,我能当上局长,,想都别想,……”。
“哈哈,观龙,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党组成员是副厅级干部,决定权在省里面,他段泽涛对你待不待见有什么关系,,当上了党组成员,只要我们几个团结一致,就能和段泽涛分庭抗礼,把他架空也不是沒可能……”,李华林嘴角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用手指点了点张观龙道。
张观龙眼睛一亮,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急切道:“老领导,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我在上面沒什么过硬的的关系,以前有几个关照我的老领导如今也都退居二线了,您如果能帮我坐上局长的位子,我一定会重重地感谢您的……”。
李华林摆摆手,哈哈大笑道:“观龙,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就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起码在党组会上不会势单力薄了,路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你想啊,组织部管干部,这决定权在谁手里,彭在旭的舅舅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很受孙常年部长的赏识,你要是能通过他搭上孙部长的线,这高管局局长的位置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张观龙大喜过望,他能做到副局长,也是人精,如何还不明白李华林的意思,立刻拍着胸脯道:“老领导,您放心,只要我能当上局长,党组会上我绝对唯你马首是瞻,我张观龙是会做人的,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当下张观龙去找了彭在旭,彭在旭正在被停职审查,惶惶不可终日,想着如果张观龙当上了局长,也许能帮自己说说话,就帮张观龙联系了自己的舅舅谢安民,约好在一家高档会所的包厢里见面。
刚开始谢安民只是打着官腔,不肯做实质性的表态,张观龙心里暗暗着急,咬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放到谢安民面前,“谢部,一点小意思,密码是六个八,请您笑纳……”。
谢安民作色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在害我,赶紧拿走,你要这样,我就走了……”,说着站起來作势要走。
张观龙腆着脸道:“只是一点茶水费,不值什么的,谢部长要肯帮忙,我今后还要重重感谢的……”,说着又对一旁的彭在旭使了个眼色,彭在旭会意,站起來拖住谢安民道:“舅舅,张局不是外人,平时对我也挺关照的……”。
谢安民这才重新坐下來,语气缓和了一些,“孙部长那里我可以帮你搭下线,成与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要看你的造化了,你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來找我吧……”。
第二天,张观龙就到省委组织部去找谢安民,大约是昨天卡里的数字让谢安民还感到满意,他在带张观龙去孙常年办公室之前在他耳边小声交待道:“和领导说话不比一般人,话不要说得太透,你就汇报一下高管局现在的情况,讲一讲你在主持高管局工作这段时间的一些举措,领导就明白你的意思了,也不要坐太久,汇报个五分钟就足够了……”。
张观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识做的,我识做的,感谢部长提点……”,谢安民把张观龙带到孙常年办公室,介绍了一下就先离开了。
孙常年瞟了张观龙一眼,慢悠悠地道:“观龙同志,听谢部长说你现在在主持高管局的工作,这个岗位很重要啊,你谈谈自己的想法吧……”。
张观龙听了谢安民的指点,果然沒有提自己想接任局长的事,简单地汇报了一下高管局的情况,五分钟后就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悄悄地把一张卡放在了茶几的边角上,“孙部长,您日理万机,我就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欢迎您有空到高管局來视察指导工作……”。
孙常年仿佛沒有看到他这个小动作一般,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水,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道:“嗯,我待会还有个会,就不留你了,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回去以后要继续努力工作,争取进步,组织上会关注你的,以后工作上有什么情况和想法可以随时來找我汇报……”。
成了,张观龙一出孙常年的办公室,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