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哥大喜过望,连称今天早上起來就听见喜鹊叫,果然遇到贵人了,段泽涛笑了笑,和那的哥谈好以一天八百元的价格包他的车,那的哥喜滋滋地发动汽车,向东湖市区驶去,
一路上段泽涛又和那的哥拉起了家常,那的哥把段泽涛当成贵人了,自是知无不言,原來那的哥叫郭德刚,开了十几年的士,算是东湖通了,段泽涛就问郭师傅平时开出租车收入如何,郭德刚摇了摇头道:“还凑合吧,一个月能挣三四千,要是五六千也能挣,就是太累了,基本沒气歇,要是碰到抢钱的,钱沒了不说,可能命都沒了,可是不干这个又能干嘛呢,就是这个命啊……”,
段泽涛诧异地问道:“抢钱的,,怎么,东湖市的治安很不好吗,,……”,
郭德刚气愤道:“别提了,东湖市公安局局长王德茂跟东湖的黑老大皮大鹏称兄道弟的,好得穿一条裤子,在外面捞黑钱的混子都打皮大鹏的牌子,只要不出人命案,警察也不大管的……”,
段泽涛眉头紧皱,沒有再追问,郭德刚却打开了话匣子,又咒骂起了这该死的天气,“就说现在这雾霾天气吧,还不是市里引进的污染企业弄的,如今那些有钱人都不愿意住东湖市了,全跑到省城去买房子住了,最后还不是坑害的咱这些平头老百姓……”,
段泽涛看了看车窗外,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可窗外还是灰蒙蒙的,的确雾霾很严重,就点点头接话道:“是啊,污染容易治理难,原來花1分钟污染,现在可能就要花10分钟來治理,可惜我们很多政府官员不太明白这个道理,还在片面的追求gdp增长数据……”,
郭德刚听段泽涛这么说,就诧异地反复打量了他几下,犹豫道:“老板,我怎么听你说话有点象当官的啊,普通老百姓可说不出您这么有水平的话,我刚才都是随便乱说的啊,您可别当真,……”,
段泽涛呵呵笑道:“郭师傅,你看我象当官的吗,,……”,郭德刚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说象也象,说不象又不象,看您说话和做派有点象,有一种当官的威严,可是您这年纪又太年轻了,而且当官的都是前呼后拥,专车接送,哪有象您这样打的士的啊,所以从这一点看又不象……”,
段泽涛哈哈大笑道:“郭师傅,你真是火眼金睛啊,你不要害怕,就算我是当官的,你刚才说的都是大实话,你害怕什么啊,我要是东湖的市委书记,还要给你颁个好市民奖呢……”,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西江电子集团的原址,郭德刚把车停在路边,指着马路对面一大片用挡板全围了起來的工地道:“这里就是西江电子集团的原址了,以前这对面全是一大片的厂房,现在全被推平了,真是可惜啊,……”,
段泽涛也下了车,见对面挡板的喷绘布上了被人用黑笔写上了字,然后又被人用白粉给盖住了,隐约可以看出写的是“还我血汗钱,打倒出卖国有资产的贪官。”等字样,而且从痕迹來看明显是写了几次,又被白粉盖了几次,像是双方在做一种拉锯式的较劲,
一旁的郭德刚解释道:“这些字是西江电子集团的下岗职工写的,又被开发商的人给盖上了,前面还留着西江电子集团原來的厂大门沒拆,也是下岗工人们不让拆,其实何必呢,厂子都沒了,还争这些沒用的干嘛,开发商请的那些打手都是社会上的混子,手毒得很呢,我看迟早要出大事……”,
段泽涛就挥挥手道:“那麻烦郭师傅带我们去前面看看……”,
这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厂大门了,就是用红砖砌起了四方形门柱,四周用白色小瓷砖贴了,左侧的门柱凹进去一块,上面用红漆镂空写着‘西江省电子集团’几个大字,大门已经很陈旧了,不少地方瓷砖已经掉了,露出了里面的红砖,字里面的红漆也已经差不多掉完了,斑驳得不成样子,
在大门上方拉起了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誓死捍卫西江电子厂”几个大字,在横幅下聚集着一大群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们,正气愤不平地七嘴八舌商量着什么,
郭德刚好像看见熟人了,朝人群中挥手大喊道:“二姐夫。”,就见一个四十來岁的精壮汉子从人群中走出來,跑到郭德刚他们面前,诧异地问道:“刚子,你不是跑车吗,上这里來干嘛,,……”,
“我今天拉了一位贵客,他包了我的车,正好到这里來……”,郭德刚指了指身后的段泽涛他们解释道,又热情地向段泽涛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二姐夫,张建伟,他以前在西江电子厂当车间主任的,在西江电子厂干了二十几年,对西江电子厂的情况最熟悉了,你们要了解什么,问他准沒错……”,
段泽涛微笑着朝张建伟点了点头,张建伟警惕地打量了段泽涛三人几眼,转头对郭德刚道:“刚子,你沒事吧,那我先过去了,听说今天谢伟雄要派人來拆厂大门,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说着就准备转头离开,
郭德纲撇撇嘴道:“不就是一个破大门吗,真不知道你们那么紧张干嘛,厂子都沒了,拿着买断工龄的钱买辆二手出租车,跟我去跑车不比在这里强得多……”,
一旁的段泽涛接话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哪能沒点感情呢,厂大门是一个厂子的形象,厂大门沒有了,那就真是什么都沒有了……”,
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