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殿府,依旧是梨花殿府,名字没有变,门上贴的红色仙人喜庆图案,也没有变,与十年前一般无二,生长在墙角处的几棵梨花,已经结出了果子,个个饱满水润,吊挂在枝干上,有种给人看去像人参果的感觉。
以前的梨花,与十年前的梨花,枝头高出了不少,叶子也显得嫩绿,摘取下一片叶子,放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还是那种略有微涩的味道。
王宇将其一指弹开,嗖的弹射出去,射在墙壁上,绿叶刺破坚石,含在了墙壁里面,没有破碎。
这一指威力,以绿叶破坚石,是有凝气巅峰修为,方可做到,有人以树叶杀人,但人与石头相比,谁更坚硬一些?也有人以树叶杀修士者,这种惊人本能,就比破石头要难得多了!
站在梨树下,感时伤事,感的是十年岁月,眨眼而过,伤的是梨花殿府主人,不知身在何处。
本欲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修士,无牵无挂,可在逆道宗的那场风雨里,第一个收他为徒的鹤大长老,也为了逆道宗身死,现在收他的第二位师父,老头子也为了他音讯全无。
上一次他没能了解心愿,这一次,他不可能继续缩头偷生,哪怕在紫青宗那里,有着数口大锅烹饪油水等他,也或者成千上万刀山等他钻入,他也不惧丝毫,哪怕明知是死,也要闯进一番!
王宇埋头走入屋内,里面的桌子,很干净,没有丝毫尘土,老头子常年躺卧的摇椅,依旧还在,只是放在那里,缺少了十年的躺卧,颜色褪去了不少,原本还以为大炮会在梨花殿府内,可他喊了几声,也见不得影子。
起初心里还为其担心一点,可是想到它比王八活的还要老,早已通窍开灵,也就没必要为他感到担心了。
记得老头子说过,在他密阁里,存放了很多酒,以前没事无聊不练剑时,老头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山里拍骏猿屁股,或者在府里自酿梨花酒。
整间密阁百瓶梨花酒,已经喝去九八十多,剩下的十多来瓶,也被张达宝时不时偷摸过来,顺手牵羊几瓶回去,现在梨花酒所剩无几,也就几瓶罢了。
“人不见了,酒也快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喝上酒呢!”王宇心里惆怅,惆怅的是老头子不知道在哪里,他取了剩余的梨花酒,放入储物袋内,他可不愿继续放在这里,然后张达宝又时不时过来给顺手牵羊。
王宇打算在梨花殿府仔细看一遍,然后在与老阴怪等人,把离宗的事情,叙说一遍,然后起身前往紫青宗,到时候任风任雨,都是他王宇一个人的事情,再也不会牵连到玄闻门半点。
殿外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是姑离珠长老,她掉了两颗门牙,笑起来有些滑稽,她在十年前误闯古墓,遭到里面规则反噬,身受重伤,差点身死。后来在老头子等人的努力,勉强撑回一条命,但不过已是微微烛火,生命气息差不多尽了。
为救姑离珠长老一命,王宇等人奉命取回雪妖莲,但因朱二谋算王宇困在古墓,雪妖莲的事情,也因此不能告终。
当时玄闻门等几位长老,不愿看到姑离珠长老身死,于是动用了镇门灵宝重生棺,将姑离珠长老的肉身放在重生棺内,封印冰封,保留最后一点生命火焰。
在两月前王宇就曾拿出来雪妖莲,给与老阴怪等人,这才救活了姑离珠长老。
姑离珠长老今日来到梨花殿府,王宇已然猜到她来的目的,于是连忙走步出去,恭敬向姑离珠长老一拜:“弟子拜见姑长老!”
姑长老笑了笑,几分亲和道:“王师侄,你是成老的徒弟,不必跟老身客气,还有要不是你拿回雪妖莲,救了老身一命,老身此时恐怕还躺在重生棺里面呢。”
在姑离珠长老面前,虽说是救了老人家一命,可王宇不至于真的是目中无人,应有的礼数可自知,还是必须装在心里的,听到姑离珠长老言语,王宇还是恭敬作辑道:“长老说的话,实在是让弟子感到惶恐,为玄闻门出力,本应是每个弟子的责任,取回雪妖莲,也是每个弟子该做的,而且弟子相信,就算弟子没有拿回雪妖莲,以南宫师姐和张师兄等人,还是会亲自取回来的,所以弟子也只是尽到本分罢了。”
姑离珠长老亲和笑了两下,这位一直都以和蔼出名的长老,门下弟子数百,无不在她的关怀照顾下,感到至亲至情,无不爱戴这位长老的亲和,当初听到姑长老重伤一事,门下弟子哭声数日,久久不静。
更有甚者,想要参与古墓一行,亲自为姑长老取回雪妖莲,可碍于修为和宗门律令,不得不心痛放弃而回!
梨花殿府朴素简陋,就连待客桌椅,也仅是两张而已,王宇请姑离珠长老坐入椅子,本欲是该给老人倒茶添水,尽到主人礼数,可是临了发现,殿内无水无茶,只是有一套空荡茶具,常年无人使用,里面毫无半点茶味所在。
这种怪异气氛,不免让王宇陷入尴尬境地,好在姑离珠长老性情亲和,敲出了王宇目中端倪,笑了笑道:“王师侄也不必为老身到来所烦了,老身这次来简单说几句话就走,你也不必在意过不去。”
王宇急忙起身道:“长老请说。”
姑离珠长老敲了敲拐杖,盯着王宇语气慢慢说道:“你是不是要去紫青宗啊,玉儿那丫头,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觉得你有点鲁莽无智了!”
王宇也不感到意外,他要离开的事情,迟早要说出去,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