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艮接过侏儒人递过来的碗筷,大口吃了起来。这鸡肉有点咸,不过绝对香,刘艮感觉自己有好多年没吃过这么纯正的鸡肉了。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刘艮停住了筷子,因为他发现侏儒人一直吃着那罐子里的咸菜,根本没动一口鸡肉。
刘艮不好意思地用筷子指着鸡肉:“您吃这个呀”
“傻小子,从哪学的客气话呀,和你爹还您呀您的”侏儒人乐得合不拢嘴。
接着又说:“爹不吃,这肉大补,你昨天发烧吓死我了,那个村医,愣没看出你得了什么病,还好后来你自己退烧了,要不我就送你去县城医院了”
刘艮有好多话想问,眼下饭是吃得差不多了,索性问到:“那个,那个”刘艮那个了两声,不知道叫侏儒人什么称呼好。
侏儒人拍了拍刘艮的脑袋:“傻小子,那个什么呀,快和隔壁大军报道,第一天开学别迟到”
说着从破炕琴里拽,和满屋的旧东西极其扎眼。
“发什么愣,这不是你哭着喊着要的吗?”侏儒人故作生气地说,但刘艮看出了他眼里对自己的浓浓爱意。
刘艮被侏儒人推着走出大门。
“大军,大军,吃完饭没有,快点和大宝去镇里上学,快迟到了”侏儒人声音倒是很洪亮。
刘艮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村子里,大多是土坯房,相比之下,自己刚才出来这间房子应该是最破的,侏儒人面向的邻居房子却算是非常高档了,因为那房子有一半是红砖,按农村的说法叫“一面清”。刘艮记得自己都40岁了,村里才有这种房子。
“来了来了,大宝,没想到你病好的这么快”跑出一个胖子来。
胖子跑过来搂着刘艮的肩头,不由分说,向村口走去。
刘艮刚想问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哪一年?不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自己这样冒失问,这个大军还不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况且自己不明真相,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诡计。这么一想,刘艮认为自己还是见机行事为好。你们和我演戏我就陪你们演下去,看能把我怎么样?
一路上,大军没太说话,刘艮留心看了看这孩子的面相,他属于那种沉闷少语的面相,就是俗话所说“一杠子压不出一个屁”的类型。看来看去,刘艮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破绽。
镇上没有刘艮想象的热闹,或许是由于来的太早的缘故。
“露水河初级中学”
刘艮远远看到前面围着许多同样年纪的孩子,。看到几个款式颜色有,刘艮有些诧异,这明明就是八十年初期的,七十年代怎么会有八十年代的东西?
刘艮又四处仔细看看,没错,镇上的景致和一些摆设绝对是八十年代的。
大军拉着有些发呆的刘艮,挤到校墙上的黑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三列,每列大约有40多名字。
“大宝,我们分到一个班了,你看”
刘艮看向大军手指处,看到了王军和独孤宝两个并列的名字。自己叫独孤宝,这名字也太那个了吧,还是个复姓。
王军拽着刘艮找到一班的教室,看第一排闲着几个位置,挑了中间那个课桌,拉着刘艮就坐了下去。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穿着光鲜的孩子在几个孩子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啪”一本卡试磁带落在了王军所在的书桌上。
“这是你坐的地方吗”刚进来那两个人中个子高的孩子大声吼着。
胖子大军看看他们,没有说话,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刘艮看得出来,大军是在炫耀自己的大块头,根本没把那两个公子哥放在眼里。刘艮不禁暗自竖起大拇指,村上的孩子来到镇里,没有自卑眼生萎缩,反而有持无恐,好样的!
“妈的,听到没,哪个屯子的乡巴佬”高个大声的骂到。
刘艮不禁有些好笑,镇乡级,和村屯也没太大区别,无论经济和文化都没高出许多,相比市县级来说,也不过是“乡巴佬”。
大军的脸有些发红,这个胖子属于那种牛犟的脾气,认准理后谁都甭想拉回来。刘艮感觉到一股怒火正在大军的身体里燃烧,随时都有迸发的可能。
“还敢和我瞪眼,知道我是谁不!”大个虽然身高可以和大军媲美,但体重却两极分化,说话的声音有点嘶哑,如果在清朝,会被人误认为太监。
“大龙,小点声,显得没素质”矮个子长得倒还匀称,不胖不瘦,说话声有些老成。
听到矮子说话,那个叫大龙的瘦高个还真听话,对着大军挥挥干吧瘦的拳头,不再言语了。
刘艮扫视一圈,看周围人都看着矮子,知道这个矮子一定是最有分量的。仔细看他面相,日月角高凸,父母宫饱满,有官纹在父母宫清晰可见。原来他父母有官位,怪不得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又看看那个叫大龙的瘦子,刘艮反而一愣,他面上父母宫的官纹远远比矮子级别高得多。但为什么会对胖子唯唯诺诺?
“干什么呢?都按大小个排队,谁让你们乱坐的?”众人视线刷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