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好了,就交代雷虎他们,买卖不紧要,好生维持着铺面就行,不求挣钱,但求平安。现在皇甫北楚和长卿不在这里,让他们赶紧休息一阵。”
又指着苏总管的背影道:“我瞧着他总咳嗽,身子骨像是不大好,你请叙笙大夫来了之后,再把苏总管叫到离院,悄悄给他也瞧瞧病。”
清水反驳道:“叙笙大夫是给老夫人瞧病的,想必老夫人不会同意。”
霜子道:“你就说近日我觉得身体爽利了很多,等王爷回来,就可以伺候王爷了。当初觉察到我身体有毒的是叙笙大夫,现下必须得请他来看看,余毒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清水答应着去了。
霜子坐在离院,百无聊赖,拿起花样子,却又一针一线也绣不下去,只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
她以为皇甫瑞谦单纯善良稚嫩,却发觉每一件事情,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而她为之心动,为之欣喜的深情款款,又是真的吗?
情陷谜团,挥之不去。
叙笙进来时,就看见霜子双手托着腮,双肘撑在桌子上,双眼迷茫的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带着他进来的,不是清水,而是意儿。
“清水呢?”霜子诧异的问道,生怕她又出了什么岔子。
意儿小声道:“她一回来,就回房去了。”
霜子放下心来,问了一些叙笙的近况。才得知城外不少灾民都得了“大脖子病”,他联合其他药铺的大夫,一直在为他们救治,因此除了必要的给老夫人请脉。很少到楚王府来。
现下听霜子问起清水,笑着道:“她好像和我师父,很是有些渊源。”
霜子笑着道:“他们两个能有什么渊源,倒是我有一事相求。”便将想请叙笙给苏总管看一看病的事情说了。
又道:“本来可以随意找个大夫的,只是沈侧妃对他诸多刁难,我能信得过的,唯有你而已,还请不要说出去。”
叙笙点头,意儿早已经将苏总管找来,让叙笙细细把脉。
“这位老人急火攻心。身子只怕是不成了。”叙笙看着苏总管身上单薄的衣裳。直皱眉头:“天冷了就更该注意些。现在城外灾民聚集,有个头疼脑热的,很容易就串成瘟疫。”
霜子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城外有人得了瘟疫?”
叙笙表情严重的点点头,有些沉重,直叹气道:“若是无事,别轻易出府。”
霜子点头表示答应,又派人悄悄给苏总管抓药,这才送走了叙笙。
苏总管嘴张了张,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意儿,一个劲儿的道:“可怜的老人家,怎么就惹了沈雪如了呢。她想来睚眦必报的。活到这把年纪,还要受这种难堪。”
霜子也只能颓然的叹口气。又让小厮们带了几件厚衣裳送给苏总管,暂且不提。
正在想着事情,意儿的脸色突然苍白的骇人:“侧妃,老夫人叫你过去。”
苏嬷嬷站在门口,脸色难看至极,方才她与苏总管擦肩而过,看到曾经的亲哥哥风烛残年,怎么也是不好受的。
见霜子出来,怒气道:“毕侧妃,老夫人请你去坤院问话。”
跟着的婆子虎视眈眈走上前,对霜子道:“毕侧妃,请吧。”
霜子尚来不及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就见秋叶对她使着眼色,用手扶着腰摸着肚子。
霜子脑子一灵光,大约猜到是薛宾鹤出事了。
也只有她出事,老夫人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声势浩大前来兴师问罪。
薛宾鹤满脸红疹,将镜子砸在地上,本来怀孕了之后脸就微微胖了起来,如今加上这一堆骇人的疹子,不毁容才怪。
刚走不远的叙笙大夫又给请了回来,替薛宾鹤细细把脉。
霜子早已经被叫到坤院,沈雪如挑着眉昂着头,挑衅似的看着她。
叙笙退下来,对老夫人行礼道:“侧妃身体没有大碍,脸上这些东西,并不是中毒,大抵是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所致。”
沈雪如在一旁搭腔道:“薛妹妹刚才也已经说了,除了她院里的东西,并没有胡乱吃旁人的,想来想去,唯有早上在母妃这里吃的一碗燕窝。”
又摸摸自己的脸道:“那燕窝一共是三碗,我和母妃都吃了,也没见出红疹,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薛妹妹的。”
此时霜子还在来坤院的路上,叙笙看着怒气冲冲的沈雪如,笑着道:“那燕窝可还有?容小生看一看。”
老夫人示意,秋叶便去厨房取了一些来,叙笙闻了闻,没看出什么问题。又对着薛宾鹤的脸看了半响,道:“这有些像女子肌肤排毒的反应,可是侧妃平时有吃藻类的药膳?”
薛宾鹤看向红豆,红豆仔细想了想,果断的摇了摇头。
叙笙犹豫了一会,又仔细思索了半响,让秋叶将早上的燕窝重新熬上一碗来,用汤匙舀一勺尝了尝,才道:“这里面是掺了蓝草菌的,孕妇是大忌,吃了会起红疹。”
薛宾鹤急道:“那可怎么办?”
叙笙安抚道:“没什么大碍,本来旁人若是如此,只需要用蟹黄煮鸡蛋,吃了解毒便是。薛侧妃身怀六甲,螃蟹是阴冷之物,断然吃不得,因此只能忍着,等红疹自行消退。”
看着薛宾鹤着急忙慌的模样,叙笙轻声道:“不必着急,对胎儿是没有影响的,只是会感染肌肤。”
薛宾鹤急着道:“王爷都快回来了,这样子可怎么见他!”
沈雪如冷哼道:“妹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