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桂嫔吩咐宫女:“把毕侧妃的衣裳好生包起来,送去给楚王府的丫头等着。t/”
这才携了霜子的手,悠然回到昭阳殿。
昭阳殿新一轮的敬酒已经结束了,所有人正襟危坐在位置上,看舞姬们跳舞。皇甫北楚穿插在座位中间,跟大臣们应酬,霜子脚步停顿在昭阳殿门口,倾城郡主已经一阵风一样跑过来,对着大殿内的人大声欢呼着:“琴技高超的人来喽。”
将霜子推进殿内,指着一旁的乐师:“你,起来让位置。”
皇甫北楚面有不悦,冲着倾城郡主道:“你瞎起什么哄?”
倾城郡主扁着嘴,一副无辜的样子,眨着大眼睛问道:“怎么了?我记得上次毕侧妃来昭阳殿的时候,弹的琴声很好听呀。”
皇甫北楚冷笑道:“你也知道她如今是毕侧妃?”
上次霜子进来时,不过是楚王府的洗衣丫头,能进昭阳殿,都是三生有幸,更何况还能演奏一曲,如今她的身份是楚王侧妃,今天的庆功宴,又有不少王公大臣在场,让皇室的儿媳妇弹琴奏乐娱宾,像什么样子?
倾城郡?你就这样喜欢她?”
皇甫北楚沉声道:“父皇母后面前,表妹还是端庄的坐着吧,若是真想看热闹,我记得表妹的舞姿很不错。”
倾城郡主气得郁结,上次是家宴,自己跳跳舞,活跃一下气氛,都是亲人,没有什么,如今要在百官大臣面前跳舞娱宾,不是对自己的侮辱么?
皇甫北楚一番话。让她几乎无地自容,恨恨的跺一跺脚:“你……”
又用眼睛剜一下霜子,双手掩面快步跑出去了。霜子觉得有些过,急忙提上裙摆追出去。
她并不想与倾城郡主成为敌人。但是,也绝不可能成为朋友。
倾城郡主刚才的一番话,明摆着仍旧是看不起她的出身,不管她是浣衣丫头,还是现在的楚王侧妃,在她眼里,都是卑微而下贱的。根本不能与自己皇室郡主的身份相提并论。
但是皇甫北楚作为大哥,为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咄咄逼人,她也不能袖手不理,免得落下一个恃宠而骄的骂名。
刚才衣裳破了。已经是丢人丢到家,再骄纵跋扈,还不知道明天,皇室家族会怎么传闻她。
眼见着倾城郡主沿着小道一直跑到后花园,又穿过一处假山。沿着淙淙的小溪流走过去,后面出现一座紧闭着宫门的宫殿,皇甫瑞谦站在朱红色大门前,正细细的用手摩挲着上面的铜门扣。
“七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倾城郡主呜咽着扑进皇甫瑞谦怀中。小声嘟哝着皇甫北楚对她的刁难。
皇甫瑞谦听完后,沉默半响,才道:“也是你不对,好好的,何必跟毕侧妃过不去?”
“我偏要和她过不去,我就要和她过不去。”倾城郡主恨恨的捶着他的胸膛:“谁叫你刚才不当面答应要娶我的,我憋屈的难受。”
“娶你?”皇甫瑞谦有些吃惊,又霎时明白了倾城郡主的话外之音,方才他的匆忙离席,让倾城郡主在众人面前丢脸,一时心中憋屈,委屈了自然要有个发泄口,放眼全场,唯有霜子可以欺负上一阵,索性朝她开火。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是啊。”倾城郡主听皇甫瑞谦质疑的问句,大声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却从来不正视我的感情。”
说着愈发委屈:“你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哪次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失意的时候,喜欢到你母妃从前住的宫殿来,也只有我知晓,能够找到你。可是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食物,穿什么样的花色,唱什么样的歌儿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愈发激愤:“我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可因为你,每次我都大失分寸。”
“我为什么针对那个女人,是因为你看她的眼神不一般,和看我不一样,你懂吗?”倾城郡主喃喃的道:“你瞒得过四表哥,瞒不住我,女人对这种事情,总是看的更清楚。”
皇甫瑞谦沉声道:“你既然清楚,又何必非要嫁给我。”
倾城郡主大声反驳道:“她是四表哥的女人,你还不懂?你和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不可能?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
将头埋进皇甫瑞谦的怀中:“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有我全,你别辜负我,好不好。”
皇甫瑞谦将她的脸双手托起来,认真的看着她:“我也不想,可是已经不能了。”他用手指指胸口:“这里,不允许。”
倾城郡主一把推开皇甫瑞谦,摇着头后退两步,大声叫道:“她有什么好?不过是个低贱的丫头,不过是个瘸子,不过是个姿色一般的女人,不过是有几分像傅余婉,你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你到底是对傅余婉念念不忘,还是说换了口味,喜欢这种下贱的女人?”
“滚!”皇甫瑞谦大声怒吼着,对着倾城郡主道:“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倾城郡主扑上去一把缠住他的胳膊,将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你休想甩开我,我就要在你身边,好好看着你怎么被那个瘸女人无视,怎么被你喜欢的丫鬟伤透的。”
擦擦眼泪,语带坚决:“你今生今世,休想甩得掉我。”
霜子在假山后面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默默的转身走了。
迎面碰上一个宫女,对她盈盈行个礼:“毕侧妃,皇上有旨,请大家去校场上看操练,王爷已经先去了,您跟我走吧。”
霜子到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