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明明是你的错,王爷的那一脚,却踢向了我。
这一脚,不仅让沈雪如明白了自己在皇甫北楚心目中的位置,也看清楚了,霜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既然你在乎她,那就大家一起痛吧。
与其眼睁睁看着你们活的快乐,不如共同堕入深渊。
霜子一直低头想着,如何对付今日预料之中的责难,见到皇甫北楚一脚踢向沈雪如,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此刻见沈雪如怨毒的目光投向自己,如芒在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王爷啊王爷,你是泄愤了,我又成了众矢之的。
要封侧妃的也是你,将我丢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也是你。到底你是爱我,还是害我。
却不料,这一笑却像钉子一样将沈雪如的心扎得鲜血淋漓,只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叫:“母妃,你瞧她,你且瞧她,方才那一笑,是不是像极了姐姐,是不是?”
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许多人都骇了一跳,老夫人不明就里,大声呵斥道:“像什么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雪如却像鬼魂附体一般,将双腿双脚蜷缩在椅子上,指着霜子哆哆嗦嗦:“母妃,她这样子,像傅余婉,像死去的傅余婉!”
老夫人也跟着她凄厉的话语浑身一哆嗦,待定睛看向跪着的人时,却又是霜子无疑,冲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霜子恭顺的跪下,朗声回道:“妾身毕霜。”
老夫人被她不亢不卑的态度激怒,在沈雪如的提醒下,越看越有点儿像傅余婉,一时受惊吓,劈手抓过一个物什就丢过去,伴随着冷哼一声:“妾身?你是谁的妾身?今儿个侧妃晋封之礼不成。你就只是楚儿的妾,一个妾侍而已,懂不懂?”
霜子卑微的恭敬回答道:“奴婢知道了。”
老夫人对她这句自称还算满意。怒气微微平复,待看向沈雪如时。面色又缓和了几分,对着桐花道:“去给你主子弄杯安神茶来。”
急忙有伶俐的丫鬟答应着跑去了。
见平息了混乱的场面,老夫人这才扶着额头对着霜子说道:“说吧,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霜子揉一揉发麻的双膝,沉声应道:“奴婢是靠学着楚王妃……”感受到沈雪如刀子一样的目光,霜子记起来,从来的自己。早已经不是楚王妃了,现在的正主,是沈雪如。
“奴婢是靠着学习先王妃傅余婉的样子获得王爷宠爱的,因此对先王妃的东西。也格外留神一些。这两件东西,是奴婢照着从前见过的样式请工匠打的,只是想着,适当的时候,可以戴戴。讨王爷欢心。”说着对清水吩咐道:“去把剩下的拿过来。”
清水心领神会的去离院将昨儿个赶工完成的首饰拿过来。霜子一一呈上去给老夫人看:“那两个是旧的,这两个是新的,老夫人看看有什么不同?”
老夫人连看都不敢看,自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觉得眼熟。沈雪如也像是见了鬼一般。怒气冲冲的将那些东西挥手打落在地上,大声喊叫着说道:“拿出去扔了,都丢掉。”
桐花一声不吭的将首饰都收好了,交由一个婆子:“去,将那些东西都扔掉。”
婆子答应着出去。没人看见,意儿在门外冲清水使了一个眼色,悄悄的跟着婆子身后。
不多时那婆子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向老夫人禀告东西都丢进池塘了,说话间言辞闪烁,所幸没什么人留意,霜子心里便知道,意儿已经得手了。
老夫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霜子说道:“也罢,今日也算是你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怨不得别人,你就跪安吧,以后别整这些没用的了。”
霜子迟疑着在清水的搀扶下起身,期期艾艾的说道:“那侧妃晋封之礼……”
沈雪如一听她提起这茬,立刻尖锐着声音说道:“你还敢提这个,若不是你,王爷怎么会拂袖而去。等你平息了王爷的怒火再来向母妃说情吧,还知道王爷还想不想让你做这个侧妃呢。”
霜子嘟哝着道:“事情又不是我惹的,怎么都赖在我头上……”
还没嘟哝完,就被老夫人打断说道:“别说了,我也乏了,就这样吧,都回去。”
沈雪如趾高气扬的看着霜子略有些懊恼的神情,快活的不得了,嘴上却道:“恭送母妃。”
老夫人神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扶着苏嬷嬷的手慢慢悠悠走到门口,却被横地里扑出来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
苏总管已然瘦的脱了形,哆嗦着手指,指着沈雪如,匍匐在地上对着老夫人痛哭道:“老奴来迟了,老奴还是来迟了。”
老夫人也是许久不见苏总管,看着他在地上痛哭流涕,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才看清楚是谁,对苏嬷嬷说道:“扶苏总管起来。”
苏嬷嬷面色古怪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并没有动身,而是让一旁随行的秋叶去。
秋叶将苏总管扶起来时,才发觉他半件衣裳都是空空荡荡的,像一条巨大的床单挂在身上,愈发显得身形瘦小。
苏总管泪眼婆娑的看着老夫人,手指头仍旧是哆哆嗦嗦指着沈雪如:“老夫人,这样蛇蝎心肠的妇人,如何当得王爷的王妃?如何当得楚王府的当家主母。”
沈雪如面露寒霜的愣在那里,她委实想不到,半路还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倒是桐花厉声呵斥道:“苏总管,你这是存的什么心思?楚王府哪里对不起你了?”
苏总管干瘪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