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如面上的笑容耷拉下来,郁闷的答应着,开口道:“既然今日是以茶为主,那咱们就分别以茶为题,作诗一首,输的人要受惩罚。嗯,就罚大家学着小狗儿叫吧。”斜眼看着霜子。
难得王府里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一同嬉闹玩乐,沈问之自然是乐意之极,又看向寇敏,寇敏大声笑着道:“我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表姐夫……”说着有些犹疑的看着皇甫北楚。
霜子怯生生的道:“妾身没什么学问,只怕是作不来,还是让妾身先回去歇着吧。”沈雪如的出的惩罚,一听便是针对她。
明知道她可能答不上来,才说学小狗叫。若是皇甫北楚有机会答不上来,她敢提这样的建议?
说完走到正中间向皇甫北楚行礼告退。
皇甫北楚冷笑着说道:“别着急走呀,你是怕丢人现眼么?”
霜子一听此话,便是真的怒了。从进门开始,皇甫北楚便阴阳怪气的折磨她,羞辱她。她顺从也不行,逆来顺受也不行,怎么都是错,便随口吟道:“既然这茶是产自福建武夷山,那妾身作诗一首: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贡茶。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说完冲着皇甫北楚将胳膊一甩,怒道:“妾身完成,让你们笑话了,妾身丢人现眼也就丢了吧,还望王爷恩准妾身回柔院休息。”
皇甫北楚调侃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开口问道:“柔院?”
霜子没有理她,仍旧自顾自往外面走去,皇甫北楚突然站起身来,大踏步赶上她,一把将她拉住:“别胡闹!”
就是这一声理所当然的呵斥,让霜子连日来的困惑和委屈一并迸发出来,她本就是皇甫北楚恨之入骨,此刻自然是不想再忍,带着三分怨气说道:“我胡闹,是,妾身是胡闹,可那不也是王爷默许的吗?”
“将妾身从离院赶到柔院,王爷既然不在乎我住在哪儿,又何必管我有没有闹呢。”
“你说弹琴我便弹琴,你说作诗我便作诗,不知道哪里算得上是胡闹了?”霜子稳稳的半蹲下去行个礼,冲皇甫北楚认真问道:“妾身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沈问之突然插嘴道:“霜姨娘可别自谦,能顷刻间便作出方才那样惊艳的诗句,沈某自问都做不到,怎么能成为愚钝呢。是吧,楚王爷?”
寇敏年纪尚小,不像沈问之很敏感的觉察到中间的火药味,反而对沈问之的话起了兴趣,应和道:“是呢,霜姨娘这首诗作的很好,敏儿自愧不如,想必表姐也是有些困难的。”
沈雪如本就有些郁闷的看着皇甫北楚居然走下来拉着霜子,又听寇敏口中提到她不如霜子,有些恼怒,走到寇敏面前说道:“好好喝你的茶,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寇敏不自然的瞥瞥嘴角,嘟哝着道:“本来就是嘛,不然你也作诗一首,让表姐夫评判。”
皇甫北楚正拉着霜子,感受她认真反抗的力量,听到此话不耐烦的瞪了寇敏一眼,却没有看到身后沈雪如对霜子怨愤的目光。
他终究是在乎她的。哪怕赶出离院,哪怕这么久没去看过她一次,王爷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