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清水被浣衣房的姐妹们牵绊住,一直脱不开身,到现在才回来,却发觉霜子不在柔院里。清水有些着急:“这么大的雨,能跑到哪里去呢。”
二人找了一圈,却发觉并没有霜子的踪迹,经过离院时门好像是开着的,屋里也有朦胧的灯光,便让意儿过来看看,自己回柔院看看霜子回来没。
意儿撑着伞,浑身也淋的不轻,湿漉漉的,站在门口看不清里面,因此没有贸然进去。
桐花见她孤身一人,便不动声色将衣裳裹紧了些,笑着说道:“在里面床上睡觉呢。”
意儿却警觉的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盯着她:“你把霜姨娘叫醒,我来找她的。”
桐花随手将剪刀从背后扔在地上,砸的有些沉闷声音,因为雨声太大,意儿没有听见,只是看着桐花衣衫头发凌乱,又提高声音,说道:“还请你把霜姨娘叫出来。”
桐花见意儿双眼滴溜溜的十分提防自己,想着刚才受到的欺侮与凌辱,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刚才那个贱男人的畜生玩意儿还没剪掉呢,现在又来一个捣乱的。
突然伸出手就掐住意儿的脖子,将她往屋里拖。
意儿猝不及防,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急忙松开手丢掉雨伞,用胳膊和手去掰开桐花的手。
桐花浑身疼痛,被人强bao后,力气并不大。意儿年纪小,手上也没什么大力气,两人僵持在门口。
桐花恶狠狠的瞪着眼珠子,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想掐死人。她现在心里什么念头就没有,只是想着清白毁了,那谁都不好过。
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掐了好一会儿,意儿脸色涨红,双手一直乱掰,桐花掐久了。衣襟便又敞开,里面什么都没穿,露出光着的肌肤,袒胸露*乳,上面密布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红的青的,很是骇人。
方才天色太黑,意儿没注意,此刻看见,吓了一跳。直勾勾的看了瞬间。却被桐花察觉。也低头去看。意儿趁她松懈的机会,又努力掰开她的手,见实在掰不开,便用尖利的指甲。狠狠朝桐花手背上挖下去,活生生挖下一小块血肉来。
桐花一吃痛,双手一松,却又反应过来,狠命将意儿一推,意儿的头便撞向门柱,人倒下来时,后脑勺磕在木头门槛上,双眼一闭过去了。
桐花吓得魂不附体。她虽然愤怒的想杀人,却也不曾真的想弄死意儿。急得六神无主了一会儿,才想起伸手探探意儿的鼻息,发觉微微的还有呼吸的气,才出了一身冷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下心来。
本想将意儿拖到余地里面,任由这个小丫头自生自灭的,却抬眼看见床上恨之入骨的男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桐花将意儿半拖半拉弄到床上,又将自己剧烈挣扎的床铺铺整齐,看着长卿斜歪的躺着,却连碰他一下都觉得恶心的半死,只将意儿也那样摆放着斜靠在他身边,又将意儿脱的只剩下一个肚兜和亵裤,两个人赤裸裸的摆在一起。
随手扔一件衣裳盖着,眼不见为净,桐花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听着外面大雨瓢泼,只怕得赶紧些。
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桐花还是有些感谢意儿的出现。若不是她出来当这个替死鬼,凭那几个婆子看到的,哪有不碎嘴说出去的。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只怕她们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了。
而她,擦掉今夜的恐惧与凌辱,他日仍旧能许配一个好人家。
袱里选了套干净的衣裳换上,将自己的衣裳都裹成一团带走,又将香炉里的香灰尽数倒在雨中,让大雨稀稀拉拉一冲洗,便什么都没有剩下。
做完这一切,桐花才重新走到外面将门锁上,又将意儿的伞随意丢弃了,一路小心跑着回了锦苑。
清水看着黑夜中那个飞奔的身影,好像从离院刚出来,无奈雨大天黑,看不清楚,便试着喊了几声意儿、意儿,却不料,那人脚步不停,快步走掉了。
大约不是意儿。清水在柔院等不到霜子,又看离院那么近,意儿却去了许久也不回来,这才想着出来找找,走近离院时,发觉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门外头落着一把锁,像是没有人的样子,又心里想了半天,霜子不见也就算了,怎么连意儿也不见了。
心里一急,便想着去回禀沈雪如,多派几个人手去找找。
沈雪如她本是不愿意打交道的,那个女人生怕霜子不死。可是老夫人,却是清水最为恨之入骨的另外一个,与其求她,倒不如去沈雪如那里受个白眼与冷落。
打定主意,清水快步向锦苑跑着,却在后花园里,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这么过来,为首的正是沈雪如。
这么大的雨,莫不是知道霜子失踪了,因此兴师问罪来了?
清水吓得一个哆嗦,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想着先发制人,先说霜子失踪的事情,沈雪如便无计可施。
却不料,连蹲下身子行礼的时间都没给她,沈雪如带着人犹如没看见一样,气势汹汹的从清水身边擦过去,半步也没作停留。
倒是桐花脸上有些淤青,看见清水半蹲在路边,一把揪住说道,有什么事情,跟着过去再说吧。
清水想着也只能如此,便跟着队伍向前走。却发觉她们一路冲向离院。
方才已经看过,并没有人啊。清水纳闷的想着,却将沈雪如走到门口,停下来,对着桐花说道:“砸锁!”
桐花毫不迟疑,抓起准备好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