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并不知道这些,反而还在笑霜子是不是想留着雷虎和红豆有重用,怕他们有了儿女私情,办事不像从前尽心尽力了。
这一点霜子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顾虑,笑着不说话。
特意将去楚苑的时间挪到前面,皇甫北楚却没有来,霜子等了大半宿,实在坚持不住,这才宽衣歇下了。
翌日便听说朝廷出事了。
出事的并不是一晚上未归的皇甫北楚,而是皇甫北楚。
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吏部有一个前尚书,本来是已经告老还乡了的,年龄都已经八十多了,一直好好的在老家。近期却突然被人参了一本,还带着证物,指责他在位的时候,私下收取银两,为一些乡绅大户弄点吏部名额,给家中的亲戚都分了军功,享受朝廷编制俸禄。
皇甫北楚见老尚书已经颐养天年,便私自将这份参本留了下来,并且去了一趟老尚书的家乡,问他是否还有别的把柄在人手中。正要烧掉那个证物的时候,皇甫北楚却带领人将两个人拿了个现行。
当天晚上便快马加鞭将老尚书押解进京,关在天牢待审。
皇甫北楚自然是被狠狠训斥了一番。好在所受银两不多,几千两而已,对于一个鞠躬尽瘁的老尚书来说,还是有些薄面的。
皇上私底下将老尚书的事情查了查,却发觉除了这一桩,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这才怒火平息,革了他的闲职,剥了朝廷俸禄,打发回家种地去了。
皇甫北楚也受了连累,被命在家面壁思过,吏部的事情暂时有沈问之掌管。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皇甫北楚没弄清楚缘由。便兴冲冲跑去,却不料是这么一件小事情,沮丧的很。
傍晚时分,沈雪如在锦苑来回踱步,这件事情是沈问之昨儿个托她告诉皇甫北楚的,本想着立上一功,扳回一局。
当时问沈问之事情大不大,他却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若是抓了现行,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却不料。皇甫瑞谦只是被训诫。
眼看皇甫北楚就要从宫里回来了。一时有些焦灼。霜子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请了皇甫北楚去她屋里一趟,就从破烂的柔院搬进了鸿院,真是不得不提防。
正想着。皇甫北楚已然大踏步进了锦苑,沈雪如还未来得及迎上来,就被他满脸寒霜吓了一跳。
高大的身材配上墨黑的大氅,挺拔而又俊朗,却带着丝丝寒气,从浑身散发出来。
“王爷……”沈雪如小声的喊一下,就看见皇甫北楚将桌子上的茶壶杯盏一应全部扫在地上,大声呵斥道:“以后把消息弄明白了,再来回我。”
“还有。你去问问你兄长,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皇甫北楚怒不可遏。
沈雪如战战兢兢,知道他是动了震怒,一句话也不敢辩解。
早上皇上的发落她已经派人去打听,现在哥哥暂时掌管吏部事务。
说起来。皇甫北楚与皇甫北楚算是两败俱伤,唯独沈问之是占了风头。
想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不能宣诸于口,沈雪如楞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不是也斥责了七弟了么?”
“斥责?”皇甫北楚冷哼一声:“斥责是斥责,可就这么一桩小事情,本王就派人盯了自己弟弟的梢,皇上会怎么想我?”
思来想去,却又不完全是沈雪如的错,只得发泄完怒气,朝鸿院走去了。
霜子也得知了消息,情知这一仗,皇甫北楚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方,早已经准备好安神茶,就等他上门。
笑意盈盈,却什么也不问,也不说,只等皇甫北楚端起茶轻轻喝上一口的时候,才温婉说道:“妾身知道王爷有怒气,可这怒气不该朝姐姐撒。”
皇甫北楚端着茶碗的手一动,冷笑道:“没想到你也会盯着她了?”
霜子不疾不徐,缓缓说道:“王爷看来真的是生气了,您冲锦苑的方向过来,怒气冲冲,妾身再笨,也知道是为什么事情。”
皇甫北楚听她解释的合情合理,这才放缓了脸色,慢慢的说道:“你倒是心思细微。”
霜子叹口气道:“王爷的难处,妾身与王爷感同身受。”说着挨到皇甫北楚身边,递给他一块茶点,才笑着说道:“沈问之现在成了吏部管事,王爷以后说不定有需要他的地方,何故向姐姐发那么大的火。”
皇甫北楚听她这话,怒哼一声:“一届文儒而已,要不是靠着公主,哪里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本王需要仰仗他?”
从前皇甫北楚就因为傅余婉的事情,跟沈问之有嫌隙,也是一直看不起,若不是看在沈国公府和沈雪如的面子上,只怕连个好眼色也不会给的。
霜子此刻这样话说,更是给皇甫北楚心里添堵,却又说不明白。
霜子只低头微微笑着,并不说破,只是间或提上一两句。
皇甫北楚听得更加恼火,又不好冲着霜子发。
霜子便趁机说道:“王爷现在最生气的,莫过于皇上的态度,只怕在皇上心里,您已经是不顾兄弟的小人了。”
皇甫北楚听他分析的精准,这才缓和的怒气,顺着话头问道:“那依你看,怎么办呢。”
霜子缓缓的为皇甫北楚续一杯茶,认真思考良久,才说道:“按兵不动,多与庆王和瑞王来往,让皇上看到,兄弟情义,您还是顾的,但是上次的事情,是公事,说明您公私分明。”
皇甫北楚这才没那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