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她最开始的打算,逼出薛之前的口供,让傅余鹏去告御状。
那时候傅余鹏想过安稳的生活,一开始拒绝了,后来霜子告知她的真实身份,两兄妹这才相认。
只是后来,这个过于冒险的计划,被皇甫瑞谦阻止了,反而选了这样一个以他犯险的办法,如此一来,皇甫北楚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比最开始告御状时,他们在明处,皇甫北楚在暗处,要胜算大的多。
没想到,凭空出来一个倾城郡主。
只能还是用最开始铤而走险的办法。
过得几日,事情渐渐平息,霜子便借口要亲自出去选买补身子的燕窝和人参,坐着轿子,大摇大摆进了药铺。不多时,便从后门走了,这一次为了掩人耳目,留新芽在药铺外面,带着轿夫们去茶楼喝茶等待。
黄书真住的有些远,霜子怀着身孕又不能骑马,因此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他家里找他。只得让傅余鹏想办法约他在一家客栈见面,离药铺不远。
傅余鹏接到通知,也早已经候在门口。他是没有把握说服黄书真的,毕竟当年的许多事情,他没有霜子知道的清楚。
到了门口,傅余鹏远远看见她,并不说话,也不迎上来,只是伸出食指。这是约定的暗号,若是一切顺利,黄书真,应该在天字一号房。
正准备踏上台阶,身后却走出来一个人。摇着羽扇,笑着说道:“本王道是谁呢,原来是四哥府上的霜姨娘。”
霜子回身一看,竟然是刚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的皇甫瑞谦,满是诧异和纳闷,却也不得不安静的行了一个礼:“瑞王爷安好。”
皇甫瑞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想请不如偶遇,不知道小四嫂可否赏光,让本王陪吃一顿午饭啊。”
霜子瞥瞥楼上。知道皇甫瑞谦出现在此处,只怕正是不愿意她安排傅余鹏去告御状,若是强行上去,只怕打草惊蛇,反而让黄书真有所防范,只得点头答应了。
皇甫瑞谦便要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请霜子入座了,才笑着说道:“你出手倒是很快。”
霜子冷冷的道:“只要你不阻止,还可以更快。”
皇甫瑞谦也冷淡下来。怒道:“你别胡来,若非正巧我看见傅余鹏带着黄大人往这边走,只怕还不知道你居然要行动了。”
霜子冷笑一声:“是又如何?与瑞王何干?”
皇甫瑞谦气急。伸出手一把捏住霜子按在茶杯上的手。片刻又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收回,说道:“我说过,这个办法是最不可取的,这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办法。”
霜子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等不了了。傅余府家的冤情。若是再不沉冤得雪,可能就要永远埋没了。”
霜子的担心不无道理,皇上虽然现在看着不错,可毕竟一天比一天老去,上次生了一场大病。终究是落下了病根。若是不趁着皇甫北楚还没上位,将傅余家的案子翻出来。那等以后,只怕是永远沉在海底了。
皇甫瑞谦何尝不明白,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傅余鹏去冒险,若是好,说不定能沉冤得雪,若是不好,只怕连整个傅余家,剩余的命脉,都会搭进去。
皇上怎么想,才是最最关键的,而事实如何,倒是次要。
霜子没有在皇上身边生存过,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当年傅余家的案子,是皇上一手经办的,当初的圣意,谁都揣摩不懂。
若是皇上有意保全皇甫北楚,那如今想翻案,只怕也是以卵击石,白做无用功。
思来想去,还是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急于洗刷冤屈的心理,但是,总得稳操胜券了,才看怎么做呀。”
霜子闻言错愕一愣,半响才说道:“不是我急于洗刷冤屈,是为傅余姐姐报仇。”
她这番无力的辩驳,无非是在皇甫瑞谦不清楚她真实身份之前,留一条退路罢了。
皇甫瑞谦也是错愕了一下,才笑着说道:“是。”
顿一顿又说:“不若我进宫一趟,从母后口中探探当年事情的真相,看看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霜子摇头坚决说道:“没有必要。”
皇甫瑞谦急了,站起身来,攸地又坐下去,才强行压低音量说道:“非要如此冲动行事,两败俱伤了,你才甘心?”
“你没有发觉,现在何大人作为御用钦差,专门督办薛之前身上的案子,却在结论下达之前,就将薛家满门抄斩了?
皇甫瑞谦循循善诱:“若是皇上真的有意让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怎么会所有案子还没查清楚,就下了审判决定?”
这话说的霜子一愣,若有所思。便又听皇甫瑞谦说道:“江河在京兆尹府门口击鼓鸣冤,按理说已经受理,却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像是静悄悄的没有发生过一样,你可想过这是为什么?”
“你是说……这件事情不能从皇上身上下手,要从皇甫北楚身上下手?”霜子似乎听懂了。若是真如皇甫瑞谦所说,皇上根本不想管这个案子,那么,她们即将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闹腾,掀不起任何风浪不说,还有可能把傅余鹏搭进去。
霜子低头想着,却没留神,傅余鹏从过道上,径直去了天字一号房。
“可是皇甫北楚非常谨慎,决计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若是一直这样等下去,难道真的等他继位登基?”霜子已经急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皇甫瑞谦轻声安慰说道:“你也别这么急着就下定论,上面那些,也不过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