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傅余婉,霜子内心触动。t从死了到现在已经超过大半年,能记得她的,只怕也只有这位。
打开酒瓮,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霜子就着酒壶口,往下灌。
皇甫瑞谦见她妥协,坐在不远处,信誓保证:“你什么时候出去,我就再也不来了。”
霜子不说话,大口大口喝着酒,为自己,也为傅余婉。
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以为,受过那么大的屈辱和谋害,自己的心早就变得和钢铁一样硬,却不料,在感情上面,还是狠狠的跌了一跤。
霜子悲哀的察觉,自己骨子里,傅余婉性格中的懦弱和良善,一些儿都没消散。
若非如此,怎会亲信绿荷的效忠,会同情丁元的情意,以至于被关在这里。
连环计。
只怕沈雪如早就发现绿荷给她下药,却并不大肆宣扬,反而鼓动绿荷趁机对付自己。
第一次的顶罪,是让自己麻痹大意,获得信任,后面一次,才是真正厉害的杀招。
难怪绿荷出来承认与丁元的私情时,沈雪如什么都没查就相信了。
想来也是,沈雪如能够不动声色害死了傅余婉,且让她死的心甘情愿,这一点手段,不外乎是练练手。
她太轻敌!
烈酒把心烧得滚烫,又把情练得冰冷,霜子看着眼前殷切的目光,神情一个恍惚,嘟着嘴却把唇凑上去。
皇甫瑞谦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愣住,待口中涌进一大股酒水,才反应过来,搂住霜子,衔住两片娇嫩的唇瓣,将酒水吞进口中。又贴近霜子灼热的双唇,辗转缠绵。
玲巧的小舌钻进他口中,酒香味四溢,与平时冰冷的人儿天差地别。感受到她的热烈和激情,皇甫瑞谦将她抱在话中,唇齿纠缠不休。
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放开来,皇甫瑞谦眼里的柔情,浓烈的化不开。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霜子转过身去,却立刻从后面被环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我喜欢权势。”霜子言简意赅,扑下去跪下:“奴婢僭越了,望王爷恕罪。”
刚才收获亲吻的喜悦,立刻被这磕头大礼打击的体无完肤。皇甫瑞谦怅然若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才怒气冲冲:“执迷不悟!”
轻吹两下哨声,上面立刻垂下来一根绳子,皇甫瑞谦连酒菜盒都不愿意收拾,攀上绳子走了。
霜子歪倒在廊柱上,告诉自己,走了好,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等皇甫北楚想起她,放她出去。
却不料到了晚间,皇甫瑞谦又来了。
将前一日霜子收拾好的食盒绑着提上去,换了一个新的来,酒菜成色看起来更好。
率先饮尽一杯酒,皇甫瑞谦笑着说:“昨儿个想了一夜,真拿你没办法。”递一杯给霜子:“若你真的只想当皇后,那就做我的皇后。”
霜子酒杯停在唇边,错愕的愣住。又听皇甫瑞谦絮絮叨叨:“可能我从小出生在皇家,不懂你对权势和身份的渴望。二哥跟四哥斗得死去活来,我也压根不在乎,可现在我想去明白,希望你不嫌晚。”
灼热的目光盯着傻愣愣的霜子:“就算你真成了大哥的女人,我也在所不惜。你不爱他,对吧!”
霜子想开口说“是”,却堵在唇边说不出来。
半响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伸筷子去夹卤水鸭肉,却被另外一双横插过来的筷子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你不爱他,是吗?”唯有确定了这一点,他才能义无反顾。
“若我说是,你会高兴,那就是吧。”毕霜肯定自己不爱皇甫北楚,他成日里与薛宾鹤闺房里的那些**叫声,只怕大半个王府都听得见,活生生一头z马。
真不知道傅余婉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
但是她更怕否认给了皇甫瑞谦希望,日后更加牵扯不清。
皇甫瑞谦听完此话,夹一筷子鸭肉,递到霜子嘴边,见她无动于衷,自嘲的喂到自己嘴里:“我真的可以让当你皇后的。”语气里满是信誓旦旦的委屈,似乎生怕她不相信。
霜子这才发觉,边关的风沙只磨练了皇甫瑞谦的体魄和能量,心智与头脑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单纯。有些哑然失笑,自己和皇甫瑞谦同龄,18岁那年嫁入楚王府,历时三载,直到临死前知晓真相那一刻,似乎一下子活生生老了十岁。
而皇甫瑞谦,他说话的语气,思考问题的方式,都还停留在皇甫瑞谦18岁那一年,他离开的时候。
与其相比,皇甫北楚的老练,25岁的年纪,却有着30岁缜密的心思。
从前的傅余婉嫌他幼稚,不会哄人开心,投向了成熟稳重的皇甫北楚的怀抱,如今看来,真是可笑又可怜。
拥有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墙大院,是多么难能可贵。
而她,竟然瞧不上。
难怪别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傅余婉真是其中的佼佼者。
微微一笑,以示自嘲。
皇甫瑞谦看她笑了,越发高兴,大口大口吃着菜,嘟嘟囔囔的说:“你要是做皇后,就是最漂亮的皇后,比我母后还美。”
皇甫瑞谦的母亲是祥妃娘娘,在他皇甫瑞谦12岁那年过世,由皇后代为抚养,因此与皇后之子庆王更为亲近,后来远赴边关,与宫里面联络甚少。
“奴婢没有那么好。”霜子仔细盯着眼前人,他眼里的流光溢彩,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