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
沈雪如听着藤草的汇报,心情大好,赏了她一些糕点。
藤草笑嘻嘻的开心极了,捧若至宝,小心翼翼走到院子里。
意儿怒气冲冲冲进来,一把揪住藤草的头发,趁她不留神,清水从后面推推攘攘把她弄到锦苑外面。
藤草手上的糕点打翻在地。
“疯婆子,反了你们。”藤草破口大骂。
意儿叉着腰,伸出一只手就往藤草脸上扇过去。
藤草披头散发的想揪上去打意儿,又被清水从后面扭住了胳膊,一时动弹不得,挣扎道:“两个小贱蹄子,到锦苑来撒野。”
意儿又是一巴掌掴过去,只打得藤草嘴角出血,怒骂道:“你陷害咱们侧妃,还敢骂人,我撕了你这张嘴!”
说着就用手指头勾住藤草的嘴往两边拉,强烈的撕裂感让藤草疼的不行,口中流出涎水来,意儿急忙把手指头拿出来,嫌脏。
藤草又破口大骂:“凭什么说我陷害毕侧妃,你们上来就打人,有什么证据没有。”
意儿阴笑着道:“你做的好事,要不要把飞燕叫过来与你对质?她可是什么都招了。”
藤草疑惑又震惊,少顷骄傲的笑着道:“少胡诌,别以为能糊弄我,教唆人闹事的事情,我可没告诉她!”
说完又惊又怕,捂住嘴,已然来不及。
霜子从一旁走出来,拿着匕首在她脸上比划:“教唆谁闹事啊?”
藤草吓得直往后缩。这边匕首削铁如泥,一下子就折服了那几个小混混的狠劲儿,她是见识过的,生怕不小心就划破了脸,急忙改口道:“没教唆,没闹事。”
霜子脸色一凛,怒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藤草带着哭腔,盯着举到面前的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清水道:“不想念是吧,我告诉你!这是你请的那几个地痞流氓的供词,指名是你教唆他们闹事,联合霍屠夫讹楚王府的银子。三千两啊,我若是把它呈给老夫人,不知道,你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呢?”
冰凉的匕首贴到肌肤上,冷的藤草打了个寒颤,大声哭叫着说:“沈侧妃会为我求情的,她不会不管我。”
“你的沈侧妃?”霜子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那挑唆的银子,不是她给的?你出去办事,不是她吩咐的?她此刻,只怕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刚好替她灭了这个口。免得你扛不住重刑,把她招了出来。”
清水见藤草满脸恐慌,笑着道:“是啊,反正现在有桐花,办事比你得力多了,你若是死了,她还落得清净呢。”
藤草想到桐花在沈雪如面前威风凛凛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沈侧妃才不会杀我灭口呢,你们胡说。”
霜子笑得更是灿烂:“你也说她杀你灭口,那就的确是她指使你去的喽。”
冲意儿一挥手:“押回去,关起来。”
沈雪如看着踏进锦苑的不速之客,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来不及掩去,笑着起身:“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霜子也笑着坐下,小声道:“的确是有事,还请姐姐成全。”言语中颇有恳切之意。
沈雪如没想到她一向孤傲,竟然赔着笑脸求自己,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玛瑙戒指,似笑非笑道:“那倒是我的荣幸了。”
霜子盯着她那只戒指,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火。
她不明白,沈雪如明目张胆的害死了傅余婉,怎么不嫌忌讳。那玛瑙戒指,是她送给沈雪如的生辰礼物。
沈雪如是春末夏初生的,冰肌玉骨,肤如凝脂,嫁进王府没多久,就赶上生辰。只是为人媳妇,不到整数大岁,是不能大肆庆祝的。
傅余婉便在王府小小热闹了一下,虽不曾宴请外客,但风光程度比之老夫人的寿辰,微微逊色而已。
就连这只玛瑙戒指,都是先皇赏赐给母亲的宝物,作为她的陪嫁,一同进了王府。
那时的沈雪如,笑意深深,搂着她的胳膊亲昵的道:“姐姐给我准备的寿辰,我很是喜欢呢。就是有一样,不知道姐姐要送我什么礼物。”
“怎会忘,早给你备好了。”
傅余婉轻刮一下她的鼻子,将一直舍不得戴的戒指拿出来,亲自套在她的纤纤玉指上,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沈雪如满是开心,脸上笑得像孩子一样毫无心机。
那一刻,傅余婉真心在心里期盼,为何沈雪如,不是亲生妹妹。若是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该是多好。
姐妹穿一样的衣裳,戴一样的花,梳一样的发饰,插一样的步摇。
一同嬉笑,一同玩闹,一同长大,一同嫁人。
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了。
沈雪如握在傅余婉怀中:“从前妹妹不懂事,暗地里喜欢王爷,却不敢说。后来你先嫁了进来,雪如心里还恼了你一阵呢。后来瞧姐姐待我一直这样好,心里才明白,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只有姐妹情谊,才是最深厚。”
傅余婉笑着点点头。以为她的不懂事,是真的不懂事而已。
沉浸在甜言蜜语中的傅余婉,迟钝的没有意识到,沈雪如恼她的那一阵,恰恰是她婉刚进王府,怀胎三月,却因吃了两种相克食物,导致小产的那一阵。
这一迟钝,就是三年。
生辰那天老夫人见颇为风光,很是恼火,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刺,沈雪如表面上说替她劝劝母妃,背地里却唯恐她还不够倒霉,添油加醋,挑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