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渠眼埋深意,往他这处掠了一眼。然而,忽的听到耳边一句:“既然将军不领情,你我之间便也无情义可言,如此就怪不得我要陷害你主子了!”
只听一声冷笑,章渠还未领会他话中之意。
便见刘云影握住他的手,将一件铁器迅速塞入他手心,下一刻,向自己腹中推去。
只闻血肉撕裂后鲜血弥漫之味,滚滚而来。
“啊!”
美人们惊觉,顷刻停下动作齐齐看了这边一眼,而后慌乱的退了出去。
房中顿时炸开了锅,连带着整个风远阁都察觉到动静。
“杀人了!”
逃出去的美人们惊呼着下楼。
章渠拿着短刀仍有些恍惚。
刘云影将那柄刀从自己腹中拔出,忍着剧痛,目光满含怨恨对章渠道:“云影只是奉旨接回将军,将军仗着是怀瑞王部下这般放肆,即便对圣意心有不满也不应当下此狠手,我……我……”
直到他说道最后一句。章渠才恍然悟出其中缘由来。不由得冷笑:“淮军竟有你这样无耻之人?你……”
“诶呀!”还不等他说完,肥头大耳的郡府大人便走了进来,他正巧也在风远阁,此刻被美人推过啦:“人命关天,郡府大人可得好好处理此事,否则传出去贵客在我风远阁被刺杀,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好,好……”郡府大人一面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一面应承道。
待走进跟前,看清刘云影与章渠的容貌,却猛地匍匐在地:“拜见少将,拜见将军!”
刘云影明知道是他,却假意不理会,只接着道:“章将军,云影一直敬重你,却没想到,你只因不满圣意便要加害于我……”
他带着的侍卫瞬间便涌上来,将剑端对准章渠。
刘云影被下人搀扶着,腹上的伤口有鲜血汩汩而流,将他脚下的地面晕染出一朵血花。
郡府大人慌张的爬起来,四处瞥了一眼没见到陈浚,但也不敢招惹他手下的人,但又见刘云影受伤,只能道:“先将两位请回郡府!”
刘云影受刺之事很快传回江淮。
听闻当众刺杀少将的人是陈浚麾下的章渠。
朝臣均是一番震惊。
次日的朝堂上,对陈浚不满的声音渐多。
他一向不近人情,手段冷酷。曾想贿赂他为家门中人买官但被拒绝的那拨人仿佛找到了借口,说陈浚嚣张跋扈、无视天威!
那几位站在陈浚一边的大臣本欲说几句,又被左丞一句话压下去:“怀瑞王战功赫赫,一向目中无人!此次西南一战大败望月,只怕来日功高震主!”
他一向奉承陈浚,然而此刻,却忽的将立场摆明。
陈浚门下的几位大臣不由得冷笑,但看到皇帝冷若冰霜的面色,又不敢再多言。
“怀瑞王是大淮开国功臣,你们再是不满,也不至于这般诋毁他,朕相信,他绝非有意!”皇帝拍了拍龙座,说道。
左丞一派反对陈浚的人闻言更是面露愠色,却是敢怒不敢言,皇帝这般包庇陈浚,让他们这些一同是开国功臣的大臣心有不快。
曲阳候今日一句话也未说。
听着朝堂上的非议,倒是忽然想起刘云影之前的话来。
他曾问刘云影擅自回都西南的战功岂不是要白白让给陈浚?而刘云影说,他是要回江淮看好戏。
莫非,让江淮众臣孤立陈浚便是他所说的好戏?
“曲阳候!”皇帝突然道,“刘云影是你的儿子,他在景州被章渠刺杀,你怎么说?”
曲阳候微微失神,皇帝这一问,无疑便是要他表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