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云小慈安顿在唐府之内,青月涧和唐轩二人跟紧跟随着一众村民向城外赶去,说是跟随,可是被村民簇拥在中间的感觉倒像是挟持一般。
落溪镇地处溪山脚下,位于溪山的正北面,而他们要去的村子是在城镇的东面,距离落溪镇几里之外的东越村。
也许是因为东越村距离城镇最近最近的原因,这群人里竟然都是来自东越村的,而别的村子恐怕求药的人也不是没有,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临近东越村的时候,时间已近黄昏,太阳的余晖洒在地平线上将村边的黄草丛照射得一片金黄,一条小溪安静的从村边流淌。
可是村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众人不觉疑惑,纷纷四散赶回家寻找自己的家人。
青月涧和唐轩跟随着彪形大汉也朝着他家的方向行进。
“啊。”一身尖叫响彻了寂静的村落,接着又是从各处传来了几声,随即便是呜呜的啼哭之声,几个人经过的最近一处民宅内更是恸哭声大作。
而闻声赶去的青月涧和唐轩二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情景。
屋内的床上横躺着两具尸体,床单上残留的血液已经暗红干涸,可见已经死去多时了,可是最让人惊骇的是那两具尸体上既然连一丝肉都没有留下,虽是还套着衣服身体上却只剩下森森白骨。
刚刚惊叫的女子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唐轩按住了她的脉搏试探了一下,又点了她的几处大穴才看到她睁眼醒来。
“爹爹,娘亲。”女子苏醒过后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着扑到了床边,望着满眼的触目惊心,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只短短几个时辰,东越村就从一处世外桃源变成了一处人间炼狱。
整个村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彪形大汉此时蔫蔫的蹲在地上,手中握着一只银镯子,他的母亲也在这几个小时惨死家中,而这镯子是她母亲尸体上佩戴的,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忽然间他抹了一把泪水站起了身挥舞了一下拳头,双眼血红的对天而吼:“谁杀了我母亲我要他全家陪葬”。
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全村清点了一下人数,原本一百零五口的村落,除了前去青仙楼讨说法的二十七人,其余全部遇难,有的人家更是一家数口都未逃过此劫。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下次毒手,唐轩紧握着手中的宝剑,狠狠地咬着牙关。
“你们先别哭了,有谁能告诉我东越村最近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青月涧询问众人。
“要说怪事,倒是真的有一件。”彪形大汉开了口,缓缓的向二人述说起来最近的这么一件怪事。
原来这彪形大汉姓李单名一个孝字,祖祖辈辈都在这东越村生活,父亲去世的早,拖着老母亲相依为命,人如其名虽说家境不好却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孝子。
要说这东越村原本也是富庶的村落,近有落溪镇,又靠着青仙剑派,也平安祥和的渡过了几百年,村里百口依靠着几亩薄田和村溪的那条小河打些鱼虾过活,日子也还安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前几年开始,那村西的小河便开始枯竭,落溪村的牲畜也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连人也都开始不适,先是村民的手心脚心无缘无故的出现红色的出血点,然后便浑身冰冷高烧不退,疯癫无状胡言乱语,请了镇上最好的仙医大夫来医治也束手无策。
最让人们恐慌的是病人的死法。
自从开始发病,他们的血液便会慢慢凝固膨胀,临死前连皮下的毛细血管都被撑爆破裂,整个尸体犹如在水中泡过一般肿胀完全丧失了生前的样子,尸身大片大片的遍布暗紫红色的出血点,死后连眼睛都闭不上,眼白变成暗紫红色,无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天棚,表情就犹如地狱中受刑的恶鬼般愤怒的看着这个世界,死状之惨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敢靠前多看一眼。
眼看着一两年过去,不少村民因此病而死,一些没有发病的人草草安葬了去世的亲人也都赶忙收拾行李逃出了东越村。
几年下来,原本富庶的东越村俨然快要成了一处荒村了,全村除了一些老弱妇孺,像李孝这样的壮汉已经不多见了。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几年前,一个外域的散仙前往落溪镇的时候经过这里,为乡亲们熬了一些汤药分食之后,才渐渐遏制住了村民的病情。
可是经过这几年的一折腾,东越村再想回到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村民们虽然是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很多都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整日里病病歪歪的提不起精神,直到前几天青仙剑派开始施药,他们想着当初仙术仙药可以让他们远离死亡,也许再吃点便可以远离病痛,所以便一同结伴去了。
可是求医施药的人那么多,他们也没有详细的讲清楚病症,只是说了些疲惫乏力的症状,喝了些普通的汤药。
那日他们去领了药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等到过了一夜,一个个的病态来势汹汹,原本的病情却是加重了不少,所以李孝才丢下了亲娘带领着大家去讨回公道,没想到这一别却成了最后一次见面。
李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完全部,又看来看手中老母亲留下的镯子:“我娘生前最喜欢的,一直待在手上,只说要给未来的媳妇的,是我不孝他都没看到我娶妻生子。”
突然李孝的眼神中射出一缕寒光望向青月涧和唐轩两个人。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