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光说起他儿子已经三岁的那个晚上,花家人和贺穆兰都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尤其是贺穆兰同学。
作为一个外表三十二岁内心二十八岁的姑娘,她一瞬间就跃上了奶奶辈甚至可能是曾祖母辈,这让她一晚上都徘徊在“我艹这小子好枪法”和“我擦难怪长的不高”以及“天啊他那么小x子质量行吗那小孩子会不会有心血管疾病长大了猝死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晚上。
两少年睡觉的卧室里。
“……你真有个三岁大的儿子了?”阿单卓还是不敢相信,忍不住问出了声。
“是的。”贺光轻笑了一声。“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一成了人,长辈便会安排人侍寝的。我这第一个儿子,就是这么来的。”
“可我的天啊,我都十七了还是光棍啊……”阿单卓满脸羡慕嫉妒恨,“我阿母经常说叫我别急,等我建功立业了,找到的才是好姑娘。可我现在才发现,等我建功立业了,好姑娘都给你们去生孩子了!”
“哈哈……阿单大哥真是风趣。”贺光虽然只是个少年,可谈起这种男人间的话题居然一点一而不拘束,显然并不把女人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这孩子的母亲又不是正妻,不可和你娶妻生子相提并论。”
阿单卓一愣。
“咦?都生了孩子了,也不能当正妻吗?”
贺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阿单卓在黑夜中听见贺光幽幽的叹气声,连忙回想自己问的问题是不是对汉人来说十分逾越,在他的想法里,一个男人能娶到一个漂亮老婆就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一举得男的。可再看这贺光的表情,似乎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闭嘴再不敢言。
贺光一点都睡不着,一下子想想家中的幼子,不知道现在已经怎么样了,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最近晚上是不是还是睡不好……
他脑子里盘算着许多东西,不免在床上翻来覆去,引得阿单卓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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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主房里,正莫名其妙梦见自己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腿上还拖着两个娃的贺穆兰突然一下子惊醒了。
她“唰”的一下坐起身,骇然地四处张望,梦里那浑身黏腻腿也移不动耳畔还有小孩子不停哭闹的可怕感觉,似乎挥之不去一般的萦绕在她周边。
呼呼!
还好是噩梦!
这些古代人是有多热衷与生孩子啊!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穿越到古代,十三四岁就要嫁给一个男人,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陷入到无尽的“生孩子”—“怀孕”—“生孩子”—“怀孕”的轮回中去,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这她喵的比让她去战场杀人还可怕啊!
蓦地,一些微不可辨的嘈杂声进入了贺穆兰的耳朵里。
在这种毫无噪音影响的古代,夜间的寂静简直超乎你的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半夜没睡着的人又恰巧是个耳目聪敏的家伙,想做什么坏事实在是太困难了。
尤其贺穆兰过去已经习惯了游侠儿三不五时的过来“刺探”一下。
她立刻迅速的披衣起身,脚下踩着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鹿皮靴,悄悄的推门而立,在门口探看着动静。
这声音像是打斗声,但似乎是没有用上武器,所以听见的都是“噗噗噗噗”的闷响。交手的两方都克制着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是以连吆喝声和呼痛声都没有。
若是游盗贼寇之流倒是好办,可有这般的忍耐力,她就真要掂量掂量是什么情况了。
贺穆兰回屋拔出“磐石”,将剑背在身后,极快速的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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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值夜班的白鹭简直要被这群人弄疯了!
好生生的在树上守夜呢,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几个游侠儿,像是猫一样无声无息的上了隔壁的树,竟然给了他们几记吹箭!
若不是他们一个目力过人一个耳力过人,想来就会中了这几记吹箭,狼狈的掉下树去!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这位虎威将军当年的亲卫或偏将之流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家,可再一看这几人的穿着打扮。两个见多识广的白鹭就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
这些游侠儿可不讲理,见他们躲过了吹箭立刻就伸出爪钩要把他们拖下树,他们心中有所顾忌,连武器都不能掏出来,只能以二搏四,一边吹起夜枭状的口哨召集伙伴,一边竭力抵抗几个游侠儿的攻击。
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群游侠儿要袭击他们!
贺穆兰闻声赶到他们家不远处的这几棵大树下时,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以高金龙为首的几个游侠正在和两个白天见过的“白鹭”在酣斗,但没有一个人用了利器,此时的场景活似街头地痞流氓打架,你抓我我咬你,哪还有一点风度可言!
一想到这些白鹭在查探卢水胡人的消息,有可能正好也追踪到了私盐贩子在办案,她便为新交的高金龙等朋友忧心。
只是这些人为何要在她门口打架、高金龙到底是不是胆大包天到要灭口朝廷官员,她也想不到那么多了。
贺穆兰将磐石重重的往地上一拄!
嘭!
“你们几个,都别给我打了!”贺穆兰压低了声音轻叱了起来。“再动手,我通通胖揍一顿给丢出去!”
闻得贺穆兰的话,正在和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互撕脸皮的高金龙也喝叫了起来:“花将军,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在您府上不远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