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弹簧似的坐起来,掀开被子,感觉身上粘稠稠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扯一下,都撕得出声音来了。
若若纳闷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昨晚有小偷爬进来,看到她家家头四壁,没有东西可以偷,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泄恨在她身上,在她睡觉的时候泼了一瓢水?
再摸摸被窝,被子和床单是干的呀!
可能是流的汗吧!
可气温那么低,怎么可能流汗呢!
她掏着衣领嗅自己,果然好大一股汗臭味。要是这样跑去看安安,她肯定会嫌恶的捂住鼻子,然后招手示意,臭妈妈快走开!
她当机立断跑到浴室里冲澡,走到浴室里,她总感觉有些奇怪,以前她的脸盆都是乱放在门口的,害得安安还摔倒过,所以每次进浴室都会提醒自己三遍,用完脸盆后一定要放在架子上,可她昨天明明没有放在架子上啊,她昨天实在太累了,盆子随手一放,转身去客厅,回房间后脑袋里有个警钟告诉自己,快去把盆子放好,快去把盆子放好吧!可抽掉所有力气的身体哪有那么听话,一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她想,反正安安不在家,乱放一次没事的,于是她就睡了。
现在一看,盆子居然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而且,顺着往上看,有条毛巾在滴水,那是安安的毛巾,家里所有的毛巾中,就属这条最新最好看了,安安在医院住院了,没有用这条毛巾啊!怎么会滴水呢?难道昨晚累糊涂了?自己用的?话说昨晚睡得还真是沉呀,一点意识都没有。
这些年,她对家里的事糊涂习惯了,也没太在意,敲敲不长记性的脑袋,继续放水洗澡,洗刷刷,她洗到一半,水温急转而下,变成冷水洒在身上,“嘶,好冷啊!”她微缩着身子,赤裸向后退了几步,将水龙头关掉了,她拿毛巾擦擦身上的泡沫,在将毛巾一丢,自言自语说“不洗了,反正昨天洗了澡的,差不多就得了。”
在身上裹了条浴巾,就这样走出来了。
就那么泼了点冷水,她穿衣服的时候就感觉浑身无力了,脑袋变重了,喉咙也似乎有种软绵绵的东西阻塞着。她平时也有不舒服的迹象,忍忍就过去了,这些年,她过得那么糙,那会顾得上一次小小的症状。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必须的,安安还在医院,她不能倒下。
不知不觉就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薄棉袄,这件棉衣也是没有线条的,里面的棉很蓬松,穿在身上壮壮的,她不禁想起了五年前,自己也穿过这样的衣服,暗自比较了一番,对着镜子说“没有以前好看!”
以前,那衣服是多丑阿,还有那帽子,可是那还是遮不住angle身上的光环。
虽说那自己和自己比很没出息,她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遍世事无常人走茶凉物是人非这种苍凉感。
虽然生活过得苦,若若还是很懂得犒劳自己和享受的,看在自己那么辛苦挣钱的份上,她决定奖励自己。去喝一碗热呼呼的汤,这汤店是隔壁家王大婶开的,她儿子是学医的,很懂养生之道,不但在汤里放了珍贵的药材和最营养的动物内脏,而且汤味特别醇厚,里面还放了青菜做搭配,安安喜欢极了,若若也喜欢的不得了,当然价格也会比别的汤略贵一点,母女俩每逢过年过节或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大日子,都会去那里喝汤,有时大发慈悲一些,也请皎皎来蹭热闹。
喝碗汤,驱驱寒气,也挺好的,回头给安安也带一碗。满心欢喜的想至此,一股寒流上身,她捂着嘴闭打了一个喷嚏,吸吸鼻涕,紧了紧衣服,加快脚步往王大婶家的店赶。
后面一辆高档跑车悄无声息的停在她身后,眼前的啾啾似乎比五年前更妖艳了,酒红色的长发微卷,明眸皓齿,脸上还涂着浅红色的胭脂,贴上了假睫毛,做了双眼皮,显得眼睛更大更有光彩,耳边一幅大圈耳环晃荡着,已是入秋的九月天了,她身上还只裹着一条低胸长裙。
她一手支着方向盘,一手举着最新最火的手机—思恋&依恋的女性款,慵懒的靠在座背,抠着指甲,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慵懒“汇报长官,她刚刚打了一个喷嚏,吸了一次鼻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有气无力的说“现在她进了一家汤馆。”
今天啾啾不高兴,很不高兴,本来苏君毅叫她来监视布莱尔,她就很不高兴,她是什么人?她是战场上枪林弹雨的女中豪杰,她是女将军!居然叫她不远万里跑来做监视这种没挑战的事,这本来就让她丢了份儿。那也就算了,至少布莱尔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出去也不至于遭人耻笑,是不是?
没想到,哪知道,苏君毅清早打电话,说要换一个人,还忽悠说什么这次任务很艰巨,一定要细心,把她的一动作一神态一个喷嚏还有心情一一都要像他汇报。
我勒了个去呢!这算哪门子艰巨的任务,这明明就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丫鬟嘛!时时跟着小姐的脸色行事,对于军人,尤其是一个曾经获得过无数荣耀的军人,看人脸色行事,那是耻辱!
何况,她算哪门子小姐,住那种破的地方,还穿得那么丑。
苏君毅那边嗯一声,略微停滞了几秒,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连呼吸声都传到了啾啾耳里,啾啾挠了挠耳朵,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性感。
苏君毅放下手上要签字的笔,轻声说“我知道了,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