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君毅告诉她,沙塔已经嫁人了。这个村子的确迷信,他们是几百年来这样传承下来的,不可能会打破这个传统。但是没有规定沙塔不可以嫁给他人,苏君毅说他真只是特意带她来这边散心的,只是没想到刘平会那么沉不住气,才出来一天就动了手,他这才想到将计就计。怕她一个人知道事情后会急着要走,就想了这个办法留住她。还有,他把这场婚礼当真了
最后苏君毅留给她一句很有气魄的话,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当时,若若特想会他一句,信不信不重要,她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的,而他会不会在终点等她,她不知道。
他们之间的立场不同,猜忌和欺骗自然难以避免,经过了这一系列的欺骗和猜忌后还是否能够再次相互信任,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爱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会走到这个地步。
若若接了一个电话,还是下定决心去面对他,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却从来没有单独面对过他,心里不是不悸动的,只是亲生父亲又怎样,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站在幽暗的地下室,心中嘘唏,看来她真是越来越适应黑暗。走在底下室的台阶上,她明亮的眼睛似是此处唯一的光亮,她不紧不慢的走下去,心中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心一压就沉下去了。
孩子在他手上,她还怕什么呢!
她才刚刚达到地面,对面有灯光一闪,只有一盏灯亮着,四周还有隐隐濯濯的清影,若若好一会儿才适应这灯光。
抢先入目的是一身黑色西装的秦生,他还是那样清瘦,晶亮的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彩,让人不敢直视。
若若想,她还是不像他,无论五官性格都不像他。
她对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若若直接开口“我女儿呢?她在哪里?”
原本若若也不确信是他带走了安安,可是他将安安的外套挂在他身后的架子上,分明是昭然若揭的告诉她,你女儿在我手上。
他不过是想让她找他,其实,真的不用使出这种阴晦的手段,这样让若若以为他会想要与自己做什么阴暗的交易。
和他之间的交易,一笔就够了。一笔就足彻底毁灭自己。
“你还是不愿意动手吗?你在眷恋什么?难道你不想为你母亲报仇了吗?”秦生的话如同从炼狱出来的撒旦,阴晦,不堪。他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他的眼里满是阴鸷。
凉飕飕的风从身后鱼贯而入,吹开了她的布衫,悠扬飘舞。
若若不再如此理直气壮,她低头敛眉“我会尽快动手,但是你要保证我女儿的安全,还有……”
若若抬头看了他一眼,清晰说道“无论是刘平还是布莱尔苏琦儿,全都要听从我的调配,我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分工打扰到我!“
“呵呵!“秦生突然仰天大笑,风吹得他的头发散乱,群魔乱舞,他的声音变得明朗”不错,不愧是我秦生的女儿,竟然要收拢我所有的实力。你放心,安安也是我的外孙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疼爱她。哈哈“
若若静静听他说话,她的确是要收拢他所有的势力,这样才可以树倒胡逊散不是吗,这样才可以一网打尽。
秦生赫然停下笑声,细细密密的盯视她,他的语气柔和,带着诱导“乖女儿,我可以把所有的势力都给你,但是你要记住,我们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我们的目的都一样,那就是要为你母亲报仇,我才是真正的亲人。“
“捣毁他们的家族势力,摧残这些肮脏的资本家,阻止他们之间的权钱黑暗交易,这样你妈妈在九泉之下才会得以安宁,她是为了生你而死的,你一定不能让他失望!“秦生的眼珠子鼓得很大,好像再一用劲就会掉下来,死鱼眼也不过如此,青筋暴跳,本来就精瘦的他更皮包骨一样。这样的秦生让若若觉得他心灵扭曲,她突然有了很重的怖意和怜意,她眼里蓄满泪水。
这样一个人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多可怜啊!
若若颤抖着回答“我不会、不会让她失望的。“
不管那是不是她母亲最后的遗愿,只有这样才可以把秦生解救出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派人靠近她,布莱尔、刘平,不就是想要想尽千方百计靠近她吗?
他想见她,却不敢见她,一见到她,他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女人,他怕他会控制不住,他怕吓到她。
可他不看不惯她认贼作父,他受不了她和威尔斯的儿子在一起,威尔斯可是生生的拆散了他和他心爱的人。
他就是要让若若受尽磨砺,这样心才会变得强大,这样以后在报复威尔斯的时候才会下得狠心。
只有足够的痛才有足够的狠。
想到这些,秦生不由得悲从中来,他看到若若眼里蓄满的泪水,心抽抽的疼,他抿紧双唇,咬着牙瑟瑟发抖,他颤抖着问她“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逼你。“
若若吸着鼻子,眼前光点莹莹,此时的秦生不想那个狠绝的秦生,他居然还有柔情分给她。可是这样的柔情没办法让她感同身受,他在她心中不过是个陌生人,是一个不停在她脑海里注入仇恨的陌生人“不恨!“她说不恨的时候,心中很爽快,你不停的在我脑海里注入仇恨,我却连最厌恶的你都恨不起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的,她不恨,恨谁呢!她母亲是因为生她而死的,只怪自己的出生吧!
“呵呵“秦生又一次的傻笑,只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