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是他的希望。从他小的时候,他便将温家的未来系在了这个儿子的身上。他看的明白,这个长子,必然不会让他失望!
温淳眸光一亮,立刻点头:“儿子明白。”
“之前你二弟有一个机会致仕。只不过他太过急躁,白白失了那个机会。你可要注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温淳撇嘴一笑,脸上浮现了与以往谦和温顺的表情极为不符的张狂与不屑:“用不了几日王家便会玩完,没了那个华溪烟,谁还能阻拦我不成?”
“那丫头确实不是个善茬,若是你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过看现在这状况……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她一颗心都扑在了云祁身上,怕是连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温淳想到之前自己也曾似真似假地对华溪烟询问过她要不要做温少夫人,她那毫不留情地态度就一阵心烦。
温淳拿起桌上的酒杯,玉器冰凉的温度通过他的指尖传遍全身,将那烈酒激起的热度平息地一干二净,低声叹息道:“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往往会引来世人追逐,只不过……不是我心仪的那种类型罢了。”
听了爱子的喃喃低语,温遥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难道没有心仪的女子?光宗耀祖着实重要,但是传承香火也丝毫不能怠慢了啊!”
温淳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皎皎明月,朗朗月光映照在他眼中折射出粼粼波光,澄澈的眼瞳似乎都流动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如同流动的清水般,徐徐缓缓,不带半分波澜:“等到儿子光大了门楣那一日,再谈此事不晚。”
“当初我见到那丫头,确实美矣,生怕你二人随之沉沦,如今看来,你们当真没让父亲失望!”温遥说着,伸手拍拍温淳的肩膀,语气中欣慰至极。
“私自运盐的事情,我再添上一把火,太原王氏琅琊王氏两支一脉一并玩完。到时候咱们撒网收鱼,南方几州的钱庄漕运,北方的镖局,尽数落于我温家手中。”温淳说罢,右手在空中凌空一握,似是握住了朗朗乾坤,唇边笑意更甚。
“这次的计谋当真没有问题?”温遥不确定地再次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他已经连着问了好几遍,但是他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
“父亲放心,东西是随州发出的,事发之后随州知州便会将矛头直指琅琊王氏,说是他们要买盐,到时候要是追究责任的话,也是琅琊王氏和随州知州的责任,和我们这中间托运的,没有半分关系。”
“那随州知州可是靠得住?”
“靠得住!”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让温遥稍稍不安的心再次安定了些许。
父子二人高谈畅饮,说尽了古往今来世间百态。酒过三巡,二人已经全都带了隐隐醉意。
温淳伏在酒桌上,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近些日子以来,他每做一件事,都太过顺利,都有着意想不到的成效。而他的成就感与虚荣心也与日俱增,甚至是有些得意忘形。
“温家的东风就要来了……”
温淳一句低声呢喃的话刚刚落地,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二人身边,禀告道:“老爷,公子,出事了!”
“哈哈,东风说来就来!”温淳醉眼迷离地看着来人,喉间发出愉悦的大笑,响彻天际。
“不是,公子,是真出事了!那批货在交接到王家镖局之前便败露了,而且沙土里边挖出来的根本不是盐,而是一批兵器!”
话音刚落,温淳的三分醉意立刻无影无踪,他“腾”地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揪住来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