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懒懒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满的惬意表情。
两人又随便闲话了几句,沈葭的婢女便上来,说是练舞的时间到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华溪烟也不多做逗留,起身告辞。
沈葭本身是极爱舞的,所以在这寂寞空虚的地方,也算是一种乐趣。
华溪烟出了红袖招,便看见了太子府的火光映衬了半边天。
忽然想起自己在太原的时候曾经一把火烧了李府,那时候的火光也是这样,似乎要极尽世间所有的光和热,展现出一副绚丽多彩的图画。
宁煊……华溪烟微微摇了摇头,在夜色的掩映下施施然回了王府。
刚刚换了衣服什么都还没有干,英姨便来了。
已经过了戌时,时间实在是算不得多早,华溪烟有些疑惑地开了门。
英姨脸上闪过几分怪异地神色,看着华溪烟,欲言又止。
“英姨?”华溪烟一边顺着自己披散的头发,一边疑惑开口。
“前院有点儿事情,国公爷让我来请小姐。”
华溪烟点头,也不多问,只是道:“那边去吧。”
“小姐的头发……也不爱护多耽误这么一会儿……”英姨看着华溪烟单薄的衣衫,开口劝阻。
“就这么去吧。”华溪烟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英姨看着华溪烟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扬起的发丝,想着刚才小姐一开门自己见到的媚态,她一个女人都觉得心动不已,若是被外边那些人看见了,该是多招人?
“小姐……”英姨再喊了一句,快步追了上去,但是华溪烟脚步极快,不多时便到了前院。
一眼望去这满院的红色,华溪烟这才知道王瑱让自己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什么。
一个许久不见的人站在院中,正是西陵八皇子贺兰淏。
“八皇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华溪烟冲着贺兰淏躬身一礼,直接开口问道。
贺兰淏看着宛如神女一般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面容有片刻的怔然。许是因为要就寝的缘故,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素色裙装,如今这灌注了满满的夜风飘飘扬扬,青丝并未绾髻,而是直直批下,在身后荡起一个个弧度。而她整个人在这满院明光的照耀下光滑万丈,那一双明眸在这朦胧的光晕之中,出奇地明亮。
华溪烟不动声色地蹙眉,台臂,一股清风吹来。唤醒了神游天外的贺兰泽。
贺兰淏“噢”了一声,这才接着道:“诚如二小姐所见,我是来提亲的。”
“八皇子。我在太原的时候已经拒绝过你一次了。”王瑱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华溪烟挡在身后,为她遮去了那赤裸裸打量的目光。
贺兰淏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丝毫不觉得王瑱的话有半分不妥:“当初在太原的时候,是本皇子太过仓促大意,国公爷拒绝也是应该的。”
华溪烟瞟了一眼院子摆放着的大红色的木箱,却是是比上次在太原多了数倍。
“本皇子已经修书父皇,父皇愿意以国礼让本皇子迎娶王二小姐,是以为八皇子正妃!”
贺兰淏也不打算做什么皇帝,所以自然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不是西陵人。他只是想娶她罢了,父皇能提供这么好的条件,也是正附和他的心意。
“国礼乃是立后的规制,八皇子真是说笑了。”王瑱脸上依旧不显山露水,贺兰淏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连说出的这句话,也是不带有半分情感。
“本皇子从不说笑,国公爷看得明白,本皇子今日带来的聘礼到底是什么规制!”贺兰淏言辞铿锵,言语虽是含笑,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华溪烟张口,正欲说话,却被另外一道随着夜风传来的清雅嗓音生生打断:“就算你今天带来了半壁江山,也得给我连人带礼地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