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沉静的眸光落在几人面容,赵清如的惊讶,顾子文的茫然,孙沐扬的愤怒,全都映在她春水般的眸中。
“孙少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是我讲你叫来这里的,可是有什么证据?”华溪烟绕过云祁走到前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瘫软在地的赵清如。
“就是你……我就是跟着你来的……”赵清如颤着手指指着华溪烟,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到了一起。
杨瑾容闻言冷笑一声:“你也说了是你跟着华姐姐来的,可不是华姐姐将你带过来的,你下次说话的时候可要注意一点。”
华溪烟低低叹息了一声:“况且我也没有来这里的理由,刚刚我在哪里可是有目共睹的。”
华溪烟说罢,将身后的一个女子拉了过来,说道:“你告诉大家,刚刚我在哪里。”
那女子梳着双丫髻,穿着一身布裙,有些战战兢兢,神色也很是拘谨,看了一眼赵清如:“刚刚……华小姐是在帮奴婢找东西……”
赵清如盯着女子,想着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婢女可是孙府婢女,难不成孙少夫人会觉得此人的话也是假的?”华溪烟淡淡开口,一句话将赵清如堵了个严严实实。
“刚刚我不巧碰了这婢女手中的托盘,听说那托盘是为几位贵宾准备的上好大红袍,于是我便替她重新拿了茶送了回去,正是交到了云公子手中,至于孙少夫人说的,我带你来这里,我分身乏术,是如何做到的?”
“你那不成你说你去送东西你就真的去了?这期间你就不能去做别的事情?”现在赵清如已经不再顾忌云祁刚刚为华溪烟作证的事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努力地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按照孙沐扬多疑的性子,她真的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华溪烟勾唇轻笑,眉眼间的冷然神色更甚几分:“孙少夫人与其将这脏水一盆一盆地朝着别人身上泼,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解释。毕竟这私会情郎,可不是什么挂光彩的事情。”
“华溪烟你这个贱人!”赵清如狠狠地瞪着华溪烟,咬牙启齿地说道,眸光中的愤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她堂堂三品大员之女,从小养尊处优,谁给她使过绊子?这次明明被人算计了,却是没有证据,当真是愤恨极了。
华溪烟表情没有什么动容:“孙少夫人与人在这里这许久时间,不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华小姐!”这次是孙沐扬出声,眸光阴沉地看着华溪烟,“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华溪烟知道孙沐扬的意思,其实孙沐扬打心眼里还是相信赵清如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半天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说了两句重话之外便没了下文。尤其是孙沐扬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赵清如已经给他丢了极大的脸,要是华溪烟再落井下石的话,他当真是要丢尽颜面了。
“呵……”华溪烟轻笑一声,她当真想让这前身看看她是喜欢了一个多么虚伪的男人,竟然对她生不出一点信任。
不过还好,现在是她,不是那可怜的前身,不稀罕那那点廉价的信任。
“华小姐是么?刚刚我和佩玢可是清清白白,你莫要含血喷人。”顾子文不忍看赵清如处于那般尴尬的境地,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刚刚不是还说是我把你叫来的?现在竟然连我也识不得?”华溪烟清声反问,声音中含了十足的讥讽。
顾子文脸色一窘,难堪了几分。
“这一口一个佩玢叫的可真是亲密,如此这般,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华溪烟抱着胳膊,啧啧嘴,缓缓迈着步,走到赵清如身边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十足挑衅的眼神。
“你这个贱人!”赵清如张牙舞爪地朝着华溪烟扑过来,不料她挣扎着站起身,竟然“嗤啦”的一声,身上的罗裙居然裂了开。
夏装本就极为轻薄宽松,尤其是赵清如这一身轻烟纱衣更是薄了几分,这么一裂竟然从身上全部落下,露出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
赵清如似乎是愣在了原地,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衣衫已经落到了脚底,露出了枚红色的鸳鸯戏水的肚兜和洁白的亵裤。
在场的几名男人都很是识礼地别过了眼,反应最快的还是顾子文,脱下身上的外袍就给赵清如披在了身上,挡住了她春光乍泄的身子。
华溪烟摇摇头,这顾子文当真是情根深种,只是他不知,现在可是他能出手的时机?他如今这样,无非是坐实了和赵清如苟且的言论。
果真,下一刻,孙沐扬似乎是再也隐忍不住,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头上有一顶翠绿欲滴的帽子,而那两个人正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相亲相爱。赵清如身上那一件外袍,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笑话,嘲笑着他的无知与愚蠢,嘲笑着他的眼瞎与心盲。
“奸夫淫妇!”孙沐扬以往装出来的良好修养在现在化为虚无,只见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赵清如身上的袍子拽洛下来,撕成碎片。
“孙公子,你可小心着点,那里还有孙少夫人最喜欢的锦囊呢!你可别给一并弄坏了!”华溪烟适时地出声提醒着孙沐扬。
果真孙沐扬低头看着那个小巧的锦囊,目眦尽裂,牙齿紧紧咬着,额头上倾尽绽起,下一刻,便弯腰捡起那锦囊,毫不犹豫地抛了出去,那锦囊呈现出一个流光溢彩的弧度,在漆黑的夜幕中消散于无形。
“不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