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只合孤独终老,华溪烟看着天隆帝凉薄无情的面容,心中冷笑。
“哦,这样啊……”天隆帝似乎是有些疲惫,‘揉’了‘揉’额头,缓声道,“宣太医了吗?”
“太医无用。”
“无用?”天隆帝重复着这几个字,似是询问着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太医院要换人了吗?”
“不是太医的问题,是宜伦本身。”华溪烟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将会造成怎样的震动,也知道天隆帝知道了真相之后该是怎样的气怒,但是真相却由不得她,如若她说出来,天隆帝兴许还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宜伦一命,但若是不说出来的话,宜伦真的是死路一条。
纯‘阴’‘性’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但是皇上就不一样了,若是天子诏令一下,那可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想到这里,华溪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皇……”
“长公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是谢庄妃在随身婢‘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跑了进来。
“既然庄妃娘娘来了,那此事由庄妃娘娘对皇上说才是最为合适。”华溪烟勾‘唇’一笑,将这个绣球重新抛给了谢庄妃。
许是由于跑的有些急,谢庄妃的衣衫发饰有些凌‘乱’,檀口微张,正在不停地喘着粗气,还不及多喘息片刻,直接跪倒在地道:“皇上,皇上,臣妾有事禀告!”
“是宜伦的事情?”天隆帝的头痛似乎愈发地厉害了起来,而他说出的话也更带着几分不耐。
“是。”谢庄妃连连颔首,再抬头时已然是一片泪水连连,“臣妾请求皇上,为宜伦做主!”
“宜伦怎么了?”
谢庄妃在哭,说出的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抚着‘胸’口道:“皇上,宜伦,宜伦的伤……”
“你给朕好好说话!”天隆帝气怒至极,一拍桌子,发出一震爆喝。
谢庄妃一个哆嗦,期期艾艾的哭声瞬间止住,小声嗫喏道:“臣妾请王四公子前去看宜伦的病情,谁知王四公子却说宜伦的血和臣妾以及皇上的血都不一样,不肯为宜伦治疗,这才耽搁了宜伦的病情,使得宜伦如今垂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宜伦的血和朕的血不一样?”天隆帝敏感地抓住了谢庄妃话中的重点。
“这是王四公子说的,不是臣妾啊……”谢庄妃立刻撇清自身的关系,连连摆手。
“你给朕说明白!”天隆帝爆喝一声,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谢庄妃连连叩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乾和殿内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谢庄妃那句话一开口,众人都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谁也不敢挑明罢了。
其实还是震撼大于惊讶,谁能想到,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的宜lún_gōng主竟然真的不是皇上的骨‘肉’?这谢庄妃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赶来‘混’淆皇室血脉吗?
几乎是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出来,所有人都相互看着在天隆帝看不见的地方使着眼‘色’,想着在今天这个日子内说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庄妃娘娘应当知道空‘穴’不来风,我四弟乃是医者,医者有着医者本分,岂是你口中信口开河之人?”华溪烟凉凉地瞟了一眼谢庄妃,意有所指地道。
“长公主所言有理,臣妾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谢庄妃的头掸在地上,闷声说道。
“哦,看来庄妃娘娘这意思是,宜lún_gōng主不是金枝‘玉’叶了?”仝宣坐在李耀身边,翘着二郎‘腿’,闲闲地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敢说出的话。
依旧是一身青衣,依旧是一副温柔儒雅的模样,依旧是翩翩世家公子清俊至极,但是做出的动作却是那般的放‘荡’不羁,说出的话也是让人惊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