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梓菱那么重重地一摔,李后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的情况,在看到华溪烟一张饶有意味的表情的时候彻底清醒了过来,就连传遍四肢百骸的酸痛也无暇顾及。
“你……你们……”李后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不禁有些怔然,“你们把本宫带到这里干什么?”
“本宫?”华溪烟饶有兴趣地挑眉,“娘娘,难不成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万民朝拜的皇后?”
李后抿唇,狠狠瞪着华溪烟,半晌冷笑一声:“你们很得意?现在坐上皇位的是宁熙,不是你华溪烟!你不让我好过,他会让你们好过?”
“这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您只要记着,从那日开始,你就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本宫是皇后!”李后被束缚着手脚在地上翻滚了半晌,忽然大吼了一声,手腕脚腕处的绳索应声而裂。
李后从地上站起身,狠狠地盯着华溪烟,口中一直在重复着“本宫是皇后”几个字。
华溪烟想着李后是不是受不了刺激疯了?可是这账还没算完呢!
忽然李后转身,朝着门外跑去,云祁手中忽然多了一条白色极细的绳线,朝着李后卷去,不过片刻,李后再次被捆住,动弹不得。只是这次,她如何使力都无法将这绳索崩裂。
李后定定地看着身上的白色细线,片刻呵呵地笑了起来,抬头看着云祁:“雪锦丝……呵呵呵……果真是通武山的弟子……这个都有……”
云祁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但是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却是让李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后低头,看着自己脚上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绣鞋,但是上面的两只金凤却是极为明显,显然是皇后才能用的五爪腾龙。
“你们这是大不敬!将本宫放回去!”半晌,李后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人,厉声说道。
要不是她目光清明,语气坚定,华溪烟真要以为她疯了。
“放你回去?难不成你认为你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华溪烟挑眉,声音清冷如月下寒潭,生生将李后心头的怒气压下了几分。
“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本宫还在一日,本宫不是皇后,也是太后!!”李后死死地看着华溪烟,一字一顿地说道。
“权利这个东西……啧啧……”华溪烟摇了摇头,叹息开口,“现在宫中的太后是谁?婉庄太后,和你貌似没有什么关系。”
华溪烟轻笑着,凑近了李后,压低了声音道:“从你儿子死了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完了!你整个李家都完了!”
李后喘着粗气狠狠瞪着面前的人,但是眼中那对权利的迷恋没有半分的消亡。尽管华溪烟刚才说的属实,但是她就不信,她李家百年世家,就这么完了!
华溪烟看着李后变化不定的神色,笑得愈发地高深莫测了起来。她越是迷恋,失去后位的痛苦就越大,她们才会越开心,云夫人的在天之灵才会越欣慰。
“我是皇后,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对你怎样!”李后觉得周身酸痛,再加上被天锦丝紧紧捆住,浑身动弹不得,极为难受,“你当知尊卑礼仪,你这是以下犯上!”
华溪烟轻笑出声,回视着李后:“以下犯上?哈,当初你还是皇后的时候,咱们两个就身份相当。现在你只是一个废后,还和我谈什么身份?”
李后闻言,真想撕了华溪烟那张笑得十分欠扁的脸。
自从进了冷宫之后就没有好好进食,再加上刚刚这么一折腾,李后早就觉得肠胃空空四肢无力,现在加之心理上的打击,甚至是看着华溪烟的脸色都在晃。
“不知道皇后这么些年过的可还是安心?可还是记得当初的云夫人?”华溪烟看着李后逐渐涣散的目光,轻声发问。
李后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泼下,硬生生地打了一个激灵。
“敏夫人死前说对云夫人下手的是你。”
“自然是我,不然你觉得谁还有这本事?”李后挑高了眉梢,居然有些洋洋得意。
“你知不知道你为了一己私欲让一个家庭面临着什么样分崩离析的境地!”梓菱忽然哑着嗓子冲着李后大喊,一双眼睛瞠地极大,眸中的怒火仿佛可以喷发出来将李后燃烧殆尽。
她家公子,这么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穷其一生都不会忘记。
“云家啊。”李后瞥了梓菱一眼,随即一笑,“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向来不得好死,怨不得别人……”
“贱人!”梓菱迈步上前,狠狠挥出一巴掌,李后的身子像是破布一般飞出去几米远,重重摔落在地上。
李后身子本就虚弱,现在受了这么一下吭声都来不及就晕死过去。
华溪烟被那清脆的巴掌声震得呆愣了片刻,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巴掌居然可以扇得这么响。
梓菡听到声音冲了进来,见到梓菱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华溪烟一脸怔然,而自家公子一脸担忧的奇怪组合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把她带下去,好生招待!”华溪烟一只手拉着梓菱,一只手指着李后朝着风吟和风滔吩咐道。
两人拿了一块帷幕将李后抬着走以防脏了自己的衣服和手,在见到李后绣着金凤的绣鞋之后,一下子明白了这个面色脏污且肿成猪头的人是何方神圣。
原来不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前皇后么?
梓菡双眼放光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后,想着刚才少夫人那句咬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