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说话何必这么难听!”
”嫌我说的难听了?怎么你就不嫌自己的儿子丢人呢?”越亲王说话仿佛不念半分兄弟情谊,一句比一句过分,一句比一句难听。
宁熙瞥了一眼咄咄逼人的越亲王,眼中的深意让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声,跪着的身子瞬间又矮了半截。
”既然安王叔有这个心思,那最好不过,只是希望结果,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老臣必定竭尽全力捉拿叛贼,如若不成,誓不回京!”安亲王语气铿锵,仿佛是立下了军令状。
宁熙摆了摆手让几人退下,这才状似疲惫地捏着眉心。
“你就这么认了?”帝寝殿旁边的帘幕掀开,走出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
杨瑾容面色有些憔悴,头上攒着白色的珠,显然是一副孝服的打扮。
真是想不到,自从前些日子从西陵回来的时候,收到的便是世子哥哥病逝的消息。上次押运粮饷前往西北赈灾,杨瑾文被李家之人劫了去,不知道期间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回来之后便开始缠绵病榻,而且这么一病,就再也没起来。
杀害杨瑾文的间接凶手便是李后,杨瑾容想到自己以前给她办事就一阵恶心,但是前些日子李后的死讯,又让她宽心了不少。
“不认如何,你认为云祁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宁熙提笔在面前的奏折上批阅着,不看杨瑾容一眼。
“就算是不能吐出来,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安生!”杨瑾容咬牙说着,眸中的愤恨不言而喻。
宁熙抬头看着杨瑾容有些扭曲的脸庞,忽然轻笑,似是没有什么情绪一般,漠然开口:“我记得你对云祁可是心仪的恨,怎么,现在却这么一副表情?”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杨瑾容面色一变,极为古怪地看着宁熙,“你说过要纳我为妃的,你莫不是反悔了?”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宁熙扔在了手中的狼毫,身子往后一靠,闭目仰头,将自己的神色隐藏在一片暗影之中。
“反正你也娶不到你想娶的人,我也嫁不了我想嫁的人,同病相怜罢了!”杨瑾容说着,一双圆圆的杏眼眯成了一条缝,合着那苍白的脸色和素淡的装扮,鬼魅得令人发指。
宁熙揉着额头的手一顿,桃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像是利刃一般猛的刺向了杨瑾容:“出去!”
听到这阴沉的声音,杨瑾容身子一僵。
“出去!”宁熙再次大喝,声音更沉上了几分。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你犯得着……”
“滚!”宁熙极为暴怒,一把将面前案几上的奏折修书全都扫落在地,霹雳乓啷的声音响彻整个帝寝殿,他猩红的双目狠狠地瞪着杨瑾容,像是用目光将她凌迟一般。
杨瑾容吞了吞口水,一下子抿唇不敢言语。
“我觉得杨小姐说的没错,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犯得着这么大火气?”门外再次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话语中的冷嗤与不屑极为明显。
杨瑾容转头,便看到阳光之下,一个盛装打扮的宫装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头上的玉钗步摇轻轻摇晃,脸上精致的妆容极为美艳,相比之下,她真是寒酸得可以。
女子最突出的还是那一副周身的贵气,其中夹杂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和杨瑾容之前刻意做出来的不同,而是似乎这女子天生下来就应该站在高处,接收朝拜一般。
”呵,原来是你。”杨瑾容的目光从女子尽数挽起的发髻上滑落到她脚下的宫装绣鞋,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之前还不是一直在床上久病不起?我看现在的精神倒是不错,很会装嘛。”
女子并没有回答杨瑾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宁熙说过要封你为妃?”
杨瑾容面色一白,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