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颔首,面容呢坚定。
文宣侯颤抖着嘴唇,震惊、愕然、疑惑、不解汇集于一处,久久说不出话。
——
华溪烟回到华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风轻轻吹过极为静谧的华府,带来百花清香的气息,沁人心脾。
“回来了?”云祁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盯着一盘棋局,头也不抬,问出一句。
他问的太过自然,仿佛这句话不经意间已经说过了千百遍一般。
“嗯!”华溪烟点点头,扫了一眼那棋局,直接略过朝着屋内走去。
云祁抬头,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微微抿唇,推了棋盘,站起身来。
“听说你去了文宣侯府。”
“是。”华溪烟点点头,“侯爷待我极好,前些日子忙于家里的事情一直没有得空前去看望一番,却是让侯爷为我的病情操心不少,如今得了空,自然要去看望一二。”
云祁点点头,转头道:“梓泉进来。”
每日的这个时候,都是梓泉为华溪烟请脉的时辰。
戌时因为今天在外边呆的太久的缘故,华溪烟精神较之早上差了许多,似乎是又恢复了那般有气无力的样子。
“如何?”云祁问道。
梓泉脸上的神色依旧很是纠结:“回公子,华小姐的脉象与前几日无异。单单从脉象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华小姐的身子却是不见好,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我从未见过这般的病情。”
云祁闻言,脸上凝重的神色初现端倪:“可是严重?”
梓泉摇头:“并不严重。今日华小姐倦怠不过是因为劳损太过罢了,要是细心调理的话,必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肖今后的日子里,能遇到在世华佗,为小姐诊治着病情。”
梓泉乃是神医谷的人,这医术如何世人自然清楚得很,如今他都束手无策,何况其他人。
“无事。”看着问夏苦菜花般的脸,华溪烟笑着安慰道,“死不了就还好。”
“小姐胡说,什么死不死的。”问夏一下子红了眼圈,忍不住嗔道。
“以后不说便是了。”华溪烟好脾气地抚抚问夏的手背,想着明明她才是病号好不好,为什么到头来是她在安慰别人?
“华小姐切记好好休养,万万不可操心过多,否则与身体无益。”梓泉认真叮嘱道。
华溪烟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了进去。
云祁并没有在华府内住,而是派了数十名暗卫前来保护,说起来是数十名,但是按照华溪烟每次都能感受到的暗沉气息来看,岂止那个数目。
云祁依旧在驿馆下榻,每次早上的时候,他都会前往华府看望。
第二日,刚过辰时,云祁正在用饭的时候,般看到梓菱满面慌张,疾步跑了进来。
“公子,华小姐不见了!”
云祁手中的象牙箸顿在了空中,他猛地抬头,一双凤目无比凌厉地盯着梓菱。
“你再说一遍?”
从未听到过公子有这般暗沉的声音,梓菱不禁冷汗淋漓,但是依旧硬着头皮道:“今日早上,华小姐并未前去用膳,本来以为是身子不适,但是到梓泉进了那屋子的时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废物!”云祁猛地站起身,身边那厚重的楠木餐桌立刻散落在地。
梓菱立刻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上百名暗卫,连个女子都看不出,本公子要你们何用!”云祁似乎是气急了,以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狂暴姿态说出让给众人心惊胆寒的言论。
而在屋外请罪的几名暗卫首领闻言更是汗如雨下,战战兢兢。
门缓缓打开,云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朝阳的阳光洒在了纤尘不染的素衣上,光芒万丈。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众人听见云祁缓缓开口,声音飘渺好似虚空,“你们……”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众人自然明白那弦外之音,刹那间,人心惶惶,大气不敢再出。
云祁凤目微微眯起,似是在眺望着远方,他的薄唇抿起一个坚毅的弧度,但是却隐隐含了一分僵硬,两分薄怒。
“华溪烟,你真是好!”
众人只听见他们向来云淡风轻的公子咬牙切齿得吐出这么一句,低垂的头更低了几分,不敢抬头看那个似乎是处于暴怒边缘的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