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玲闻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看着我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在说——我就猜到你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示弱。抬起下巴藐视着她。
“佳佳,可不能再请碟仙了。那个碟仙不是坏的吗?”吴娇见我们僵持不下,出声问道。
我头也没回的说道:“坏不坏得看郑玲怎么请啊,请的是谁啊。”
“我身体刚好。所以得晚些时候再说。”郑玲婉拒。
“也对啊。你身体才刚好一点。”我假装一脸抱歉,说道:“可是你身体这么不好,家里人怎么也不来看看你。对了,为什么现在周末都不会你舅舅家去了。怎么说这里只有他一个亲戚,他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啊。”
郑玲的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难堪,随即说道:“我舅妈怀孕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反正我都出院了。身体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养好的。”
“哦。这样啊。你可真体贴。”我说完虚伪的冲着郑玲笑了笑。
“郑玲,你要是不舒服可要说哦。别再突然倒下了,实在太吓人了。”
郑玲闻言看了一眼吴娇,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睡觉吧。别闹了。郑玲你赶紧睡吧。”
郑玲把身体不好这件事一抛出来,连一向不待见郑玲的金晶都变的温柔体贴了。
“对对。赶紧别闹了,让郑玲早点睡吧。”马岩见金晶应该放弃去肉搏了,所以也就自己回床上睡觉了。
我回头扫了郑玲一眼,然后也钻回了被窝。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白衣女子到底是想干嘛?制造这些小儿科的事情,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只针对我一个人,难道她要报复整个宿舍?对我们寝室的人颇有微词倒是说的过去,但是为什么连不搭界的胡姗姗也会听见这些奇怪的声响?
我正当困惑不已时。耳边突然响起郑玲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找个立场站稳吧。其实,我现在真的没工夫对付你。”
下面三位正忙着重新爬回床上钻进被窝,以至于这么小的说话声让我几乎差点没听清楚。
“什么立场?”虽然没听清楚,可是关键字眼我还是听的很清楚。
郑玲那头是无尽的沉默。
“喂——问你呢,说话啊。”我忍不住微微抬了抬脑门。
郑玲的头顶没有一丝转动的意思,依旧留给我长长的沉默。让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叫找个立场站稳?这个问题竟然是困扰了我一夜,哎哟,我无奈了。又是一夜到天明才慢慢的合上双眼。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又要翘课了。
长时间的翘课,导致我与大家的行动越来越不一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次数都少了。寝室的气氛越来越沉默。虽然我也能察觉到一丝不同,可是一向大大咧咧又一门心思都放在郑玲的问题上,所以其他事情我真是没空去在意。
到了周末寝室就更加冷清了。金晶马岩照例回家报道。吴娇成天往干姐姐那里跑,说是寝室人少了她就害怕。我气的火冒三丈,对这吴娇的背影一顿乱骂。骂的我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混蛋东西,明知道大家都怕的要死,她还只顾着自己。一个人逃出生天了。我气愤的抱胸坐在吴娇的床上。心里居然有些期待郑玲早点回来,可千万别去找她男朋友才好。
果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郑玲没有回来的迹象。我无奈的给吴娇发了个短信,她死活也不肯回来,说要陪着她干姐姐。我也只好作罢。不过依旧威胁等她回来一定饶不了她。
九点。外面已经很黑了,大厅的灯虽然亮着,可是宿舍实在是太安静了。另外两间都各自紧闭大门。所以一点声响也听不见。
好不容易一个人熬到十点多的时候,另外两间的舍友们开始陆续的出来洗漱了,我走到门口将寝室门打开,看着宿舍里有人走来走去,这种感觉真好。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大家都各自洗漱完毕关门熄灯了。
我也只好再次关上寝室门,自己一个人发着呆。说是发呆,其实心里怕的要命。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才能熬过这个黑夜。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寝室过夜。
眼看着熄灯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觉得精神就快要崩溃了,那时不时冒出来的吱嘎声,以及叩叩声。我真心要抓狂了,如果熄了灯还有这些要命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响起,那肯定非疯了不可。
我突然灵光一闪,迅速爬上自己的床铺,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祈祷能在熄灯之前进入梦乡。显然,是想多了。毕竟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天亮了才睡,一睡就睡到中午。现在十一点还没到我怎么可能会睡得着呢?
“郑玲的迷香——”我几乎是惊叫着从被窝里钻出来,用最快的速度爬到郑玲床上,四处翻找,怎么也找不到。
当我就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床与墙壁的夹缝里找出了这个小瓶子。我拿着这一瓶小小的迷香瓶子,感觉自己激动的都快要流泪了。
突然,灯一下子就黑了。我茫然失措的坐在郑玲的床上,心道不好,还没找到香薰炉和蜡烛呢。而且,我也没有打火机啊。
我的视觉因为突然的黑暗暂时还没有适应。于是干脆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这下好了。双眼在适应了黑暗之后,也就不觉得四周特别黑了,至少窗外还有明亮的月色。
我趁着窗外的光亮爬回了自己的床上。打开迷香,放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