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着大家一起到了岸边,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里里外外的,大家都你一嘴我一舌地说着。这样的场合我是不喜欢,亦是害怕的。
幸好此时身边人能够让我心底有一丝慰藉。站在方文清的身后,躲在他的怀里,眼睛不敢却又好奇地向人群里面看去。
站在后面,我看不完全,但是却看到了躺在地上被人盖上了席子的“尸体”。人大多都是奇怪的,即使是我,我也依旧不敢说自己脱俗。因为,我也和他们一起,在感慨悲哀人生无常的时候,却在在这边上冷眼旁观,或许也有人是看得津津有味。
“哟,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看上去才二十来岁吧,怎么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倒在了这儿!真是可怜啊。”一个站在前面睁大眼睛向里面张望着的妇女啧嘴同情着。
“就是,看穿的衣服,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家的穷孩子,真是可惜了!”另一个女人也惋惜着。
忽然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嚷嚷着:“说什么呢?咱这里有几个不是穷人家的?怎么人有钱就可惜了,咱穷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再说了,也指不定这是什么人呢,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你知道啊?”
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凶悍的男人,大概三十来岁,胖胖的身子,大大的脑袋。脑袋上还长满了络腮胡子。这个人站在一边不说话还好,可是这一说起话来,那眉毛横着。眼睛瞪着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胆怵。
或许是鬼怕恶人,或许是欺软怕硬。不管这人说的有理没理,到底是没人敢插嘴了的。或许是怕被这个凶神恶煞的坏胖子给惦记上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也有些胆大的人上去扒拉着看着。当然,大多数人还是站在外围小声议论着的。这时,抬头看到一队官兵走了过来。
人群自然散开了。但是站在边上的萧姝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那气势汹汹的一队官兵已经到了跟前,她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我一着急,连忙拉着她的袖子往后退了退。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我连忙扶着她小声问着;“萧姝,你怎么了?”
萧姝没有看我。而是表情怪异,或者说是慌张地看着她边上的萧云和武城。他们俩人对这件事情或许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淡淡地旁观着、
可是忽然见到萧姝这个表情,也不禁吓了一跳:“怎么了妹妹,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你看……”不知道为什么萧姝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话的。萧云顺着萧姝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前面那堆人群。
萧云不解地疑惑着:“怎么了妹妹?”
萧姝擦了擦眼泪,哭着指着前面说着:“大哥……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二哥?”
“说什么?”
不仅是萧云一愣。就是我们也很惊诧,这怎么可能,这句话真是太让人震惊了。萧云一边否定着,责怪着萧姝,一边却也忍不住向里面的人看去。
官兵们已经掀开了席子,仵作也都到了。他们或许马上就要就地检查。或许是要带回去检测尸体。萧云快步走了上去。他走到前面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两步走到了跟前。
我紧紧拉着方文清的袖子,也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萧姝红着眼睛,捂着嘴哭着。我安慰着她:“别伤心,一定不会是的,一定不会的。”
她摇摇头哭着说着:“呃给二哥绣的荷包……我认得。”说着她指着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哭得更大声。我们也向那人的腰间看去。的确,在衣服的外面腰间裸露着一个银色的荷包。
或许,事情就是这样。或许,那个人真可能就是萧姝的二哥。一瞬间。脑袋里鲜血全部聚在了大脑,那种血管一套爆裂的感觉让人昏厥。方文清扶着我,让我靠着,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你们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是萧云的声音,武城也在。他们忽然像是疯了一样蹲在了地方伏在尸体的边上。他们不顾一切地推开了身边的官兵。或许是官兵根本不需要过分管着这事儿,又或许是,他们看着武城的大刀,已经胆怯了。总之,官兵们退到了一遍,面无表情。
只有一个年级稍微大点的人对着两人说着:“年轻人啊,这个是你们的亲人还是朋友,看样子已经过去了。你们皆哀吧!”
萧云和武城可不管这人说的是什么。他们俩二话不说,忽然背起地上的身体就走。这一幕可真是吓坏了不少人。但是任凭边上人说什么,他们现在可完全不顾。他们背上人就走。
而我们也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萧姝一路哭着,我们俩互相扶着跟着他们身后。这里已经很多人了,想必在这里我们也找不到暂时歇脚栖息的地方了。
而现在,再这样特殊的情况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我们只是一路走着,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只是头也不抬地往前走。
“你们跟我回船上去吧。”方文清看着大家如是说着。虽然是淡淡的语气声调,确实无比真诚。当然,这时候也没必要客套了。所以,我们一行人立马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你们什么人?怎么背个死人往这里走?”
我们正屏着呼吸一路大步前行的时候,忽然路上出现了个程咬金。也就是几个瘦瘦小小的老头。他们长长的胡子,尖尖的小巴,那双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武城看着我们说到:“你们先走。”
大家点点头绕过几个老头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