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三人出了门,不甘地嘟着嘴,略显气恼,可没多久,那种气恼就烟消云散,既然紫霄敢大白天在听雪院偷窥,那她也可以啊!她可是对太子府的巡逻守备已经摸得非常熟了,要躲开简直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她暗自浅笑着出了太子书房,乘着无人处,一跃便登上了屋顶,又施展轻功,如一阵风般入了听雪院。
这太子府很大,平日里只能靠脚力,即使走得再快,也需些时间,现在用上轻功,到达听雪院萧瑾睿屋顶简直就是一瞬的光景。甚至比太子他们更早地到达了听雪院中。
她径直一跃落在萧瑾睿的屋顶上,但是她只能看一会儿,在护卫巡逻至听雪院前必须从房顶下来。
她悄悄揭开一块瓦片,屋内传来了争吵声,正是萧瑾睿隔着屏风与贺展廷之间的对话,“二皇子,你的军队驻扎在与我国的边境处,不时骚扰我国百姓,究竟是何意?”
“呵呵……”萧瑾睿轻笑着,晴宛循声而望,差点没笑出来,那个发出足以颠倒众生笑声的男子,竟然肿着一张脸,脸上还长满了红色的疹子,这萧瑾睿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从屋顶看到他的丑态,真是太好笑了,她连忙捂嘴忍笑,这才听得萧瑾睿继续道来,“边境?贺将军你搞错了吧,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可是我京夏的国土!”
“二皇子,此话怎讲?”一旁静静坐着的韩简冷声问道。
“我军驻扎在黔河河岸,那黔河的上游可是我京夏啊,当然是我国国土!”萧瑾睿抓了抓身上的疹子,一脸痛苦,全然不像说出这番话的人。
贺展廷正想上前步入屏风后,却被韩简硬生生拦了下来道,“二皇子,也太强词夺理了,我?戎向来与你京夏井水不犯河水,二皇子为何要挑起事端?”
“韩丞相,冤枉啊,我的军队只是正常练兵,何谈挑起事端啊!”萧瑾睿蹙了蹙眉,许是已经忍不住身上的奇痒了。
晴宛看得正津津有味,突闻一阵脚步声靠近,她低眸一瞥,远远看到护卫就快巡逻至此,她略显扫兴地下了屋顶。
没多久,她就见韩简和贺展廷微怒着走出了听雪院,晴宛心想太子他们也快到了,索性,先跟韩简他们去了听雨院避避风头也好。
韩简见了她依旧温文尔雅,全无之前与萧瑾睿谈话时展现的那种不悦,晴宛走在韩简身侧,偷偷地瞄了瞄韩简的侧脸,那侧面的轮廓极为柔和,英气中略带些柔美,看得她差点呆了。
直到贺展廷无意间转头,正好看到她在看韩简,她才匆匆忙忙移开视线。一路上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很快就入了听雨院。
回到听雨院中,贺展廷就自顾自地回了房间,剩下韩简坐于露天的石桌边。
韩简手托着腮,眼神放远,似乎是在沉思,晴宛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只是看着韩简的轮廓发呆。
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又回了久极山,有多久没回去了?她有些记不清了,仿佛在久极山的一切就是一场美梦而已。一张张熟悉的脸颊,渐渐地变得模糊,她很想将他们的样子想起来,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晴宛姑娘……晴宛姑娘……”突地,韩简温柔的声音窜入耳中,晴宛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她双眼一眨,正对上韩简的双眸。
一种难以言语的不安令她本能地行礼道歉,“对不起,韩丞相!”
韩简不怒反而浅浅地一笑,眉眼一弯,令晴宛一阵失神。
“姑娘,快起来,我只是有些疲累,想要回去歇息,姑娘,不必陪伴!”
“是!”晴宛又欠了欠身,这才起身,想了想又道,“不知韩丞相可想用点点心?”
韩简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给我倒杯茶吧!”
“奴婢这就去!”晴宛应声退下,亲自去倒茶,她用上自己练就的茶技,用心地将香茶泡好。送茶走到韩简门外时,隐隐约约听到房内传来说话声。
“贺将军,你今日有些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酸溜溜的文人!”
“贺将军,你该清楚我们此来大芫的目的,平日里就不该……”
“你别以为你是韩姿的哥哥,就可以教训我!”
晴宛分明听到是刚刚自顾自回房的贺将军到了韩简的屋中谈话,她在一旁时这贺将军从不多话,她原以为这贺将军是寡言之人,可如今看来这贺将军只是有意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而已。而听贺将军谈到的韩姿,正是韩简的妹妹,那么难道贺将军是韩简的妹夫?
晴宛好奇地透过门缝往房内望,正看到韩简气红了一张脸,在听到贺展廷提到他妹妹时,脸上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之后低垂着头,着实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啊姿失踪了这么久,你都不内疚吗?”贺展廷步步紧逼,眼神中的肃杀之气,令人畏惧。
真不愧是带兵的将领,那眼神着实震慑人心,晴宛暗自叹到。她一个闪身离开门缝处,生怕被贺展廷发现她偷看。
“你知道我要与你谈的不是啊姿的事,而是……”
“好,那我们就不谈啊姿,你不是不知道,京夏与我?戎向来都有国土之争,京夏太子一直力保我们两国和平共处,但是京夏太子突然遇刺身亡,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二皇子在太子亡故之后,就高调地在边境练兵,他的野心不用我说,你也定能够明白。”
“贺将军,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不